魏堯又問了他們今日他們娘親的情緒如何。
得知殷氏一切如常,魏堯又不免心有悶氣,憑什么他在這里生氣,殷氏卻仿佛渾身不在意。
莫不是殷氏心中就沒有他這個相公?
魏堯一會想著成親后,他總是離家,兩人聚少離多,心中有所虧欠,覺得他在殷氏心中沒那么重要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他是殷氏的丈夫啊,他當初也是心悅她,誠心求娶,縱然這幾年離家,他也是將她放在心上的,可她似乎并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這一整天,魏堯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有些蔫蔫的。
他在大哥家住三日,殷氏都沒有出現,似乎對他不聞不問。
魏庚瞧著弟弟神色憔悴,便讓妻子陳氏去那弟妹那了解了解情況,可也一點收獲都沒有。
這天晚上,魏堯照舊躺在床上,眼底的青黑更加明顯,連帶著以往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也有些暗淡無光。
這幾日,他一直在反反復復思索著殷氏說的話,他也反應過來,或許殷氏是在乎他,不,是太過在乎他。
真正心悅一個人,會產生占有欲。
她不愿意他去青樓,接觸其他女人,生怕他納其他女人為妾室,雖說男子三妻四妾本屬正常,可若他是女子,殷氏是男子,他是殷氏的妻,他也是接受不了與其他人分享殷氏的。
雖這樣想有些別扭,可道理卻是一樣的。
殷氏雖善妒,可這正說明殷氏是將他放在心上的。
他有家室,卻去青樓,雖是因著詩會,可去那種地方,妻子會多想是應該的,他確實不該。
還有,他就是再氣急,也不該違心地說以后還會去青樓,還要納青樓女子為妾的話,這豈不是給本就傷心的妻子火上澆油嘛。
魏堯重重嘆了口氣。
魏堯是個習慣“吾日三省吾身”的人,反省自身,在學業上能精益求精,更上一層樓,在為人處世上,能提升自我修養。
只是這幾日,與妻子爭吵,他生著悶氣,都忘了去自我反省。
如今想來,殷氏言語確實偏激,可也是在乎他的,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在乎他。
想到這,魏堯這幾日的煩悶散了許久,甚至有些暗喜。
其實,這幾日,他最氣得不是殷氏指責他去青樓,而是那冷淡平靜的態度,讓他覺得她心中沒有他。
如今想到音娘心中是有他的,他不由身心舒暢。
只是,要他放下身段回去,他的自尊心又不允許。
他當初可是放了狠心,一旦主動回去,便要與殷氏姓的。
不可,不可。
這時,門被敲響,魏庚推門進來。
“阿堯,你仍不愿回去?”魏庚問,這幾日,他也看出來了,自家弟弟肯定是與弟妹有了爭執。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性子最是執拗,尤其是脾氣上來的時候。
可幾日過來了,日子要過,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魏堯垂眸,語氣篤定道:“死都不去。”
魏庚嘆了口氣:“好吧。”
說吧,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