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其他小孩喜歡的動畫片，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殷音眸光微微一暗，安撫了自己好一會，她并沒有把電視關掉，繼續讓它播放著，或許什么時候顧嘉木就看了呢。
顧世安剛好洗完碗出來，看著這一幕，他不由想起之前與母親的對話。
老家也是有電視機的，顧奶奶曾經也給顧嘉木播放過動畫片，但顧嘉木從來都沒有看過。
客廳里，電視機在播放著動畫片，顧嘉木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玩著琉璃球。
就在這時，動畫片播完，插播了廣告，沒多久，一段悠揚的琴聲伴隨著廣告響起。
沙發上，正在玩琉璃球的顧嘉木纖長的睫羽眨了眨，像是突然間遇到了什么感興趣的東西，又像是忽然找到了與世界溝通的那把鑰匙。
他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一雙漆黑清澈的眼睛里，劃過一絲波動，小耳朵動了動，他似乎聽得很專注。
只是沒多久，那段廣告就播完了，琴聲也隨之消失。
顧嘉木又盯了好一會，才又垂下眸，繼續玩著琉璃球，剛剛的那一幕，仿佛只是錯覺般。
也就是在這時，殷音端著洗了的水果過來喂他。
殷音遞了，顧嘉木就吃了，兩人全程都沒有溝通，或者說是殷音說話了，但顧嘉木并沒有回應她。
九點，顧嘉木洗澡，九點半，顧嘉木已經穿上睡衣睡在了小床上。
殷音緩緩將故事書合上，雖然知道顧嘉木可能聽不進去，但她還是打算每天晚上給他講講睡前故事。
萬一有一天，在她講完某個故事后，他就提出一個懵懂而只么么的問題呢？殷音想這樣期盼著。
“世安，我們談談吧。”將臥房里的大燈關了，只留下一盞橘黃色的小燈，殷音出來，對剛剛從浴室里出來的顧世安道。
“好。”
殷音坐在沙發上，頓了好一會，才抬眸道：“我打算辭職，在家照顧木木。”
顧世安凝視著她，并沒有多大的情緒。
殷音繼續道：“之前我們一心忙于工作，為了能在帝都買房，木木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媽的身上，讓她照顧著。我之前在想，如果木木從一開始就與我們住一起，或許我們能更早地發現木木的不對勁，就能更早地治療。”
她說這話，是事實，并沒有怪罪顧奶奶的意思。
顧奶奶畢竟不如他們有文化，懂得多，她之前都沒有把顧嘉木的情況往自閉癥這方面想。
“現在，我們房也買了，經濟也寬松了。而木木的病需要人照顧，也需要進行康復治療，雖然媽過陣子會來，但我這個媽媽，才是最好的人選。”
顧世安握住了她微涼的手：“你確定不想工作，要留在家里嗎？”
顧世安是最懂殷音的，殷音是一個很獨立的女性，曾經她許愿自己能闖出一片事業。
而今，她卻主動開口說要放棄。
殷音扯了扯唇角：“嗯，我確定。不能去公司工作也沒關系，有空的話我自己可以在網上接接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