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天蒙蒙亮,殷音正準備好要去早餐店,忽的就看到樓梯處蜷縮著一抹身影。
秋日的天氣,晝夜溫差大,小少年穿著單薄的衣服,勸說在樓梯口處,似乎睡著了。
長長的劉海幾乎遮蓋住他的半張臉,饒是如此,殷音依舊認出來,那是顧珩。
他怎么不回家睡,在樓梯口處睡?尤其還穿得那么單薄,凍久了肯定是要生病的啊。
殷音毫不猶豫走過去,道:“顧珩,你醒醒,你不能在這里睡。”
可小少年沒有反應。
殷音伸出手想去晃一下他的手,只是一下,小少年身上滾燙的溫度就透過單薄的衣服傳了過來。
殷音摸了下他的額頭,果不其然一片滾燙,甚至,他還摸到一片黏膩,居然是已經干涸了的血。
她沒辦法放任小少年繼續在這里待著,遂上樓,按了顧家的門鈴,可無論她怎么按都沒有人來開門。
那么原因可能有兩個,一是家里沒人,二是不愿意開門。
如果他們不在,那他們居然能放任顧珩這個兒子在外,如果他們在,他們又為什么那么鐵石心腸不讓顧珩進門,殷音不信他們不知道按門鈴的人可能是顧珩。
在顧家一直沒有來開門后,最終殷音只能放棄。
看到顧珩現在這樣,她是沒辦法置之不理的,看來今天沒辦法去早餐店了。
殷音重新將東西放回家里,又攙扶起小少年往外走去。
在扶起少年的時候,殷音微微嘆了口氣,因為少年真的很瘦很輕,沒有多少重量。
殷音帶著小少年,叫了出租車往醫院而去。
“他發燒已經39度7,是高燒了。”
“他額頭上的傷似乎是撞到什么,破開了一道口子,久沒處理就感染了,我們重新做了處理,也縫了針。”
“另外,他的身上有一些淤青和掐痕。”
“對了,他還營養不良。”
病房里,躺在病床上輸液的顧珩依舊沒有醒來,殷音帶顧珩來醫院后,就讓醫生給他做了一個稍微全面的檢查,這一檢查就查出了不少問題。
醫生看著殷音,欲言又止,最后道:“你們作為家長的,和孩子之間有什么不能好好溝通的,不能動手動腳啊。”
醫生就差直接說不能家暴了。
殷音:“……醫生,我是這小孩的鄰居。”
醫生:“……好吧,是我誤會了,不過你應該也認識小孩的家長,得好好說說,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離開病房的醫生嘆了口氣,身為骨傷科的醫生,他見多了那些被家暴而送來醫院的孩子。
每每看到那些小孩傷痕累累,他都于心不忍。
可他也知道,小孩能被送來醫院已經算好的了,大部分家暴的家庭是不會把小孩送來醫院,只會讓他自生自滅。
醫生自己是有女兒的,他不明白,小孩明明該是天使,明明應該被呵護,怎么就能暴打呢。
可他于心不忍,也沒辦法阻止。
顧珩正陷入了噩夢當中,眉宇間滿是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