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龐雙眸猩紅,置若罔聞,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
“表哥,表哥......”柳飄飄出氣多進氣少,雙眼隱隱翻白,眼角不自覺沁出了淚水。
耳旁的聲音不太真切,衛龐晃了晃頭,睜開迷離的眼,眼前恍惚,視線落在眼前的人上。
那人的臉與他三年來日日夜夜思念的那張臉重合在一起,耳畔似乎還能聽到那人清脆的笑聲,嬌嬌軟軟地喊他:夫君。
衛龐驟然松開手,酒壇子丟在地上,他伸出手,指腹輕輕臨摹女人的眉眼,喉結滾動,顫聲道:“音音,是你嗎,你回來了是不是,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他將女人攬進了懷里,滿是青胡渣的下巴抵著女人的發,他抱得很緊,生怕懷里人一個不小心又不見了般,喃喃地懺悔:“音音,我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我什么都聽你的,什么都聽你的......”
“音音......”衛龐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女人的下巴,低頭吻上了那日思夜想的紅唇,氣息霸道,仿佛要給女子徹底烙上獨屬于他的痕跡般。
柳飄飄被迫承受著衛龐的吻,呼吸間是鋪天蓋地的酒味,讓人不自覺沉迷,她抓著衛龐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本來,被衛龐親吻,是一件高興的事,可前提是,衛龐不是把她當作另外一個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是她最厭惡和嫉妒的殷音。
衛龐親著親著,忽然察覺到有哪里不太對。
是氣息不對。
他記得妻子身上是淡淡的梔子花香,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便是在一片梔子林里,那時,少女一身紅衣,墨發如瀑,笑容明媚如驕陽,明艷動人,眉眼間盡是靈動的嬌俏,它就靜靜站在花叢中,回眸一笑,比花還嬌艷,也許那時候,少女就已經悄然進入了他的心,可惜他自欺欺人十幾年卻不知道,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陡然醒悟過來。
沒有人知道,在得知殷音墜崖生死未知時,衛龐的心有多慌亂和恐懼。
意識到不對,衛龐晃了晃頭,睜眼去看懷里的人。
“表哥......”柳飄飄美眸盈淚,將落未落,被狠狠親吻過的紅唇微微有些腫卻嬌艷欲滴。
衛龐瞳孔微微睜大,猛地將懷里人推開。
柳飄飄一時不察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手觸碰到粗糙的干草,嬌嫩的手掌心微微泛著疼,柳飄飄眼底劃過一抹暗色,手指下意識蜷了蜷,她扭頭看衛龐,淚水落下,嬌泣道:“表哥,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女人美眸含淚,楚楚可憐,衛龐掃了一眼,眼神淡漠,緩緩移開了眼,聲音干澀道:“對不起。”
若是以前,衛龐肯定會憐惜她,擁她入懷安撫,可如今,看著曾經自詡最愛的表妹落淚,衛龐心里除了愧疚沒有其他。
甚至想起剛剛他居然把柳飄飄當作殷音,還,還吻她,衛龐便渾身不適。
若是殷音知道,肯定會覺得惡心吧。
他仍然記得三年前她說的那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