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安靜，丫鬟們紛紛低著頭，如鵪鶉般默不作聲，仿佛什么都看不到，聽不到。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咔嚓咔嚓剪刀揮動的聲音。
丫鬟們屏住了呼吸，頭皮發麻。
綢布碎片部分掉落在地上，漂亮的粉蝶碎裂成幾半，殘缺了翅膀。
手上的綢布只剩下一塊，剛好是粉蝶剩下的另外一只翅膀，剪刀鋒利，白光森冷。
衛雅眼神帶著一絲癲狂，唇角含著一抹詭異的笑，再次舉起剪刀，剪向那只翅膀，仿佛這只粉蝶就是衛宜，她唇角勾起，回想起那日衛宜被壓在地上，她拿著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劃，心中無比暢快。
APP外，殷音暗暗罵了句有病，手指滑動，在衛雅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衛雅手一抖，剪刀尖端扎到了衛雅的手上。
“啊”
衛雅痛呼，帶血的剪刀，碎步掉落在地上。
“小姐”丫鬟們忙去找大夫。
衛雅捂著手，鮮紅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啊。”衛雅步步后退，眼底滿是驚恐，是誰，到底是誰？
她剛剛又察覺到了，有了拍了她的手，可她看得明白，分明沒有其他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真的是鬼？
衛雅躲在角落將自己抱住，喃喃道：“別過來，別過來”
殷音沒想到她的兩個小動作能把一直以來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菅的衛雅嚇成這樣。
或許這就是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而衛雅做過的虧心事多了，做下的殺孽也多，自然就怕鬼。
衛陽侯府沒多久就傳出衛雅被鬼纏上的傳聞，當然只是在下人間傳。
下人們尤其是伺候衛雅的人，大多數都被衛雅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毒打過，他們不喜歡衛雅，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頭。
他們很懷念長公主還在的日子。
也想回到伺候衛嘉和衛宜那時候。
可惜如今衛陽侯府已經被柳姨娘掌控。
至于衛陽侯府真正的主人衛龐，幾年了一直沒有回府，他們也聽說衛陽侯在尋找墜崖的長公主。
“侯爺要是真的愛長公主就不會丟下公子和小姐不管了。”下人們在討論時嗤笑一聲。同為男人，可他們是看不起衛陽侯的。
“公子和小姐太可憐了，要是長公主沒有死就好了，哎”
“請問是殷小姐嗎？”咖啡廳，年輕的男聲在身旁響起。
殷音視線從手機上拉回，抬頭。
眼前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年輕挺拔，五官端正略顯硬朗，海報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手上提著一個公文包。
“我是。”殷音將APP退出。
“殷小姐你好，我是張東民。”男人伸出了手。
殷音握住了他的手：“你好，張律師。”
張東民坐下，直入話題：“殷小姐，我們來談談您這一次的官司吧。”
“可以。”殷音讓服務員給張東民點了一杯咖啡，開始與他詳談。
張東民是殷音請的律師，為的是拿回那一棟被舅舅，舅媽拿走的房子還有五十萬的撫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