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龐緩緩扭頭,視線落在那個柔弱的青色身影上,將柳飄飄和衛承穿的綾羅綢緞看在眼中,又想起衛嘉的粗布灰衣,視線落在眼前簡陋,濕冷的下人房處,一寸寸地看過。
柳飄飄在衛龐看過來的瞬間頭皮發麻,但她到底比衛承有心機得多,很快便鎮定下來,裊裊走過來,美眸含著淚,嬌滴滴道:“侯爺,妾身好想你啊,你又瘦了......”
她似乎要跟衛龐敘舊,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衛龐面無表情凝視著他,一雙眼睛依舊猩紅,下一秒,他猛的出手,用盡所有力氣掐住了柳飄飄的脖頸。
女人的脖頸修長纖細,很脆弱,仿佛一掐就會斷般。
“侯爺,你,你這是怎么了。”柳飄飄嬌弱的身子被提了起來,還含著水霧的眼睛生理性地瞪大,連話都說不利索。
呼吸困難,柳飄飄一瞬間想起當初她去草廬時,醉酒的衛龐也是這般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在生死邊緣掙扎。
那一次回侯府后,柳飄飄最開始的時候夜夜做噩夢,夜里,她都被不知名的人掐住脖子,每每都要窒息。
柳飄飄嚇醒后,也不知怎的,就掐住了一個丫鬟的脖子,看著那丫鬟掙扎,求饒,她似乎從中得到了樂趣,她對掐他人脖子這幾件事上癮了。
之后每日她都會叫上三五個人淪落伺候,好幾次,她用力過度,險些將人掐死。
都說有其母必有子,衛雅也尤其喜歡體罰下人。
她們仿佛能在施虐中尋找到快樂。
柳飄飄喜歡掐人,可不喜歡被掐啊。尤其是帶給她心理陰影的衛龐。
“侯爺,饒命,你聽......聽妾身解釋......”
“解釋?”衛龐悲涼一笑,“解釋什么?難道你要告訴我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嗎?柳飄飄,我的眼睛沒有瞎!”
他忽的一怔,仿佛魔怔道:“不不,我怎么會沒有瞎呢,我是瞎了,聾了,才會三年來都看不到嘉兒和宜兒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受到怎樣的折磨。柳飄飄,我將兩個孩子交給你照顧,你怎么敢這樣對他們,你怎么敢!”
衛龐低吼,瞪大的眼睛猩紅驟然加深,呼吸劇烈起伏,如一只已經發狂的野獸,手️上的力氣不斷加大。
跌坐在地上的衛承看著這一幕,直接嚇住了,渾身都在顫抖,生怕下一個被掐的人就是他,他不敢上前,不敢求情,即便被衛龐掐住的那個人是處處為他著想的親娘。
柳飄飄的眼前越來越昏暗,進氣少呼氣多,臉色已經發紫,她意識到衛龐真的是要掐死她。
年輕時,衛龐擁著她,說喜歡她,會護著她,仿佛還言猶在耳。
她忽的笑了,用盡力氣開口,艱難地說了一句話:“你要......知,知道,為,為什么,你放開,我,我就可以告訴你。”
衛龐面色越加陰沉,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柳飄飄會被衛龐硬生生掐死的時候,衛龐猛的將柳飄飄一甩,直接將她大力甩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