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音緩緩將一個巴掌大的錦盒合上時,衛嘉走了進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衛嘉的腿,衛宜的臉早已經好了。
“娘......”
“嘉兒?下那么大的雨你不應該過來的。萬一淋濕了生病怎么辦。”殷音忙上前檢查。
衛嘉收了傘:“娘,我沒有被淋濕。”
“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謝謝娘。”衛嘉接過茶,低頭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滿口芬芳。
猶豫了半晌,衛嘉道:“娘,您不去見那個人一面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都知道。
衛嘉指腹磨挲著茶杯:“外面下雨了,下人說他還在。孩兒聽說他身體不好,怕是時日無多。”
殷音抬眸看向外面的傾盆大雨,雨勢很大,將整片天地都籠罩了,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侯爺,回去吧,雨勢太大了。”
大雨傾盆而下,街上早已經沒有了人影,長公主府門口,衛龐依舊坐在輪椅上,阿文撐著傘規勸。
即便撐著傘,可有雨有風,到底還是被淋濕了些,一下雨又涼了下來,這樣的天氣,淋了雨最是容易生病。
衛龐沉默著沒有開口,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會回去。
隔著雨簾,眼睛直直看著大門緊閉的長公主府。
明明只是一道門的距離,近得只要推開門走進去就可以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可衛龐卻覺得他和音音隔得很遠很遠,咫尺天涯。
近來,衛龐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差了很多很多,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和離,最開始的時候他沒辦法接受,但如今他接受了。他只希望能再見音音一面。能在死前求她一句原諒。
可音音避而不見。
他沒有離開,他在賭。用自己的身體,用苦肉計希望能賭她一次心軟,一次就好。
“門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他的視線中,那扇緊關著的朱色大門緩緩打開。
衛龐激動得下意識抓緊了輪椅,只是燃起的欣喜在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又暗淡了下去。
“她到底還是不愿意來見我嗎?”衛龐頹然道。
他視線又落在衛嘉的腿上:“嘉兒,你的腿好了?”
衛嘉撐著傘,垂眸看著眼前滄桑的男人:“是,我的腿,宜兒的臉都已經好了,是娘想辦法治好的我們。”
“那就好那就好。”他本還想著讓孫神醫來長公主府替他們治療,沒想到他們已經好了。
“這是娘讓我交給你的東西,你別來了,她不會見你的。”
衛嘉將一盒錦盒遞給了衛龐。
得知是殷音給他的東西,衛龐忙接了過來,仿佛那是最貴重不過的珍寶般。
“她,真的沒有其他話要對我說嗎?”在衛嘉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衛龐問。
“沒有。”
朱色的大門再次關上,仿佛從來沒有打開般。
衛龐到了馬車上,馬車緩緩往衛陽侯府而去。
錦盒放在膝蓋上,他先是用帕子將錦盒外面不小心沾到的雨水一點點擦干凈。
之后,他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