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一會,就覺得腳步貼著藥膏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的暖意。
付寒驚訝了,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感受著這份許久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自從幾年前受傷后,付寒的腳就壞了,能感受到的只有時不時鉆心的疼痛,還有刺骨的寒冷,他都忘了,有多久沒有感受到來自腳部的溫暖了,而如今……
難道這膏藥真的有效果嗎?
想到這種可能,付寒的心一下子就像潮水般激動澎湃起來,可也只是半晌,又全部褪去。
可能嗎?怎么可能。
這幾年,腿疾一直都是付寒的心病。
因為腿疾,就意味著他們殘疾了,再也沒辦法沖鋒陷陣,再也沒辦法在保護國家與人民的戰線上揮灑血與汗,而那,是付寒畢生的夢想和使命啊。
以前的付寒是開朗陽光又瀟灑的,而如今,他陰沉冷漠,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見多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更多的是他心死了,在得知腿疾再也沒辦法恢復,腿疾沒辦法再實現他夢想和使命時而心死了。
等到付寒拉回思緒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淚流滿面,他伸手抹了下臉,自嘲一笑。
罷了,就用著吧,或許真的有希望呢,哪怕只是萬分之一。付寒奢望著想。
哪天后,跟著趙佑的那群小弟再也沒有去找過付寒的麻煩。
趙佑也沒有多說什么,因為媽媽說付叔叔身份特殊,不能多說,所以趙佑就命令小弟們不許去牛棚那欺負付寒。
以前,因為知道牛棚里住著的是壞人,全村人都討厭,有的小孩又無法無天喜歡惡作劇。
有時候會有人往牛棚里扔垃圾,還會故意在付寒離開牛棚的時候,到里面破壞東西。
雖然都是小事,但讓付寒煩不勝煩。
如今,算是冷清了些。
“趙衛東家的信。”
“來了。”
這一天,趙母過來,趙衛東,殷音正在和趙母嘮嗑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的聲音。
趙衛東似乎猜出什么,忙起身往外面跑。
沒一會,他就拿進來一封信。
趙衛東笑得很是燦爛,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將信往殷音面前一遞:“媳婦兒,給。”
趙母笑瞇瞇地問:“這是親家來信啦?”
“才不是,是報社寄來的。”趙衛東話音剛落,殷音就已經打開信封,從里面拿出了一張單子。
那是報社寄來的過稿單子,上面說了,殷音寫的文過稿了,不日就會刊登,同時寄來的還有稿費,十八塊七角錢。
這段日子,殷音已經陸陸續續過稿幾次了,少的文章,稿費至少都有幾塊錢。
在這個正式工人一個月只有幾百塊的年代,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而且媳婦兒每次寫一篇稿子,都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沒有天天寫。
再說了,等到殷音文章的知名度上去,那稿酬肯定是要往上漲的。
趙衛東將媳婦兒寫作投稿的事情跟趙母說了,末了又補充了句:“怎么樣,媽,我媳婦兒是不是特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