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么?
不是殷音帶著歡歡回來,而是一人拿著一根繩子正準備上吊。
而那個人,正是他的母親。
“媽,你這是做什么?”只一眼,許之衡就幾乎要魂飛魄散,他聲音顫抖著,忙上前將許母手里的繩子奪過來。
許母看到許之衡,并不驚訝,她臉上滿是悲戚之色,高聲道:“你把繩子還給我。”
說著她跑過去就要去奪被許之衡拿走的繩子。
許之衡側身躲過,將繩子放在身后。
他面上滿是疲憊和恐懼之色:“媽,你半夜三更拿繩子做什么,夜已經深了,你去睡覺吧。”
“睡什么睡,我都要被不孝子氣死了,我還怎么睡!”
許母高聲反駁,聲音尖銳又刺耳,很快就將睡著的許楚聞和許可可吵醒,當然后者并沒有睡,她一直在假睡,滿腦的興奮,因為她知道,經過自己白天的“害怕”,奶奶肯定會有所動作,尤其是晚飯后見她偷偷摸摸去找了一條繩子出來,她更是確定,這不,事情就來了。
她故作剛睡醒的樣子,揉著眼睛,卻在看到客廳的兩個人后故作驚訝道:“爸爸,奶奶,你們這是做什么?”
許楚聞面色嚴肅,他自然也看出氣氛不對,這個點不應該是所有人都去睡覺了嗎?怎么奶奶和爸爸沒有睡,看上去還劍拔弩張。
許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我苦命啊,辛辛苦苦把兒子生下又拉扯大,可他呢,心里卻只有外人沒有我這個媽。老頭子啊,你怎么走得那么早啊,怎么不把我也一起帶走啊,這樣我就不用留下來受苦受氣了。”
許之衡指尖按了按眉心,終于知道母親是對自己不滿才有了今晚的行為:“媽,你在做什么,我哪有這樣,你永遠都是我的母親。”
“你敢說在你心里我這個媽比殷音那個女人重要嗎?”許母邊流著淚邊板著臉質問。
許之衡只覺得頭疼得厲害:“您是我的母親,殷音是我的妻子,你們對我來說都重要。”
“我呸,你覺得別人重要,別人把你當根草。那個女人現在心里只有那個丫頭,哪里有你們,她也根本就不尊重我這個婆婆。反正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如果你還把我當作你母親的話,你就和她離婚。”許母終于把自己今晚鬧著一出的目的說了出來。
許之衡胸膛上下起伏著,明顯卻氣著了,頭疼的疼痛鉆心得厲害,就連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我不會和殷音離婚的。”
“那你就是想讓我這個媽死對吧,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說著,許母起身,就要去搶許之衡手里的繩子。
“攔住你們奶奶。”
許楚聞和遲半拍的許可可忙跑過去阻止。
“奶奶,不要和爸爸吵架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解決。”
許母見搶不到繩子,眼睛看向了不遠處的柱子,道:“反正今晚你不答應離婚,我就死給你看。”說著,許母往那柱子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