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臉色煞白,仿佛一瞬間失去血色,慘白得可怕。
下一秒,手機無力地掉落在地上。
她不知道發給她這條短信的人是誰,但讓她真正害怕的是短信的內容。
媽媽知道她和白林的事了?這是她最恐懼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一整個下午,夏稚都渾渾噩噩,整個人像是失了魂魄般。
而這天,白林恰巧去參加全國數學競賽,并沒有在。
“小稚,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臉都白了。”同桌擔心地問。
夏稚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說。
在家的張清清讓在學校的閨蜜拍了一張夏稚的照片給她看。
從照片上,她看出夏稚的狀態并不好,似乎是真的被嚇到了。
這是她想看到的,可一想到她親自去找夏稚媽媽時的畫面,她的臉又黑了,甚至隱隱覺得自己身上還有很臭的魚腥味似的。
再等等吧,看看之后會怎么樣。
夏稚不知道是怎么度過下午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家門口的。
望著眼前的小區,她只覺得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怎么都邁不進去,心臟更是狂跳得厲害,臉上盡是惶惶不安之色。
殷音買完菜回來就看到徘徊在小區門口的夏稚:“小稚,你放學啦。”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稚下意識回頭,對上媽媽的熟悉的臉,頓時臉色又白了一瞬。
殷音一眼看出夏稚的不對勁,她問:“小稚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夏稚心驚肉跳,忙搖頭。
殷音沉默了下,也沒有多問:“那回家吧,等下我有事和你說。”
說著,殷音提著一袋子菜走在前面,催促著女兒跟上自己。
卻沒想到夏稚因為她這句話都嚇壞了。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媽媽要和她說的事,肯定就是白林和她的事。
想到等下媽媽會是怎樣的盛怒,夏稚真的害怕了。
盡管思緒混亂,但她最終還是跟在媽媽的身后回了家。
回了家,殷音將菜放到廚房,招呼夏稚在沙發上坐下,很快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
殷音沉吟了下,斟酌了下用詞道:“小稚,你在學校和白林……”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林”兩個字像是突然觸碰到了夏稚的神經般,像小姑娘的心態瞬間就崩了。
小姑娘抬頭,不知何時已經紅了眼眶:“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罵我好不好,我什么都聽你的,你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夏稚的心態完全崩了,甚至忘了曾經和白林說好的事情,現在的她滿心滿眼都是恐懼。
沒辦法,十幾年來,媽媽的“教育”實在太過深刻了,深刻得讓她即便覺得窒息也生不起反抗的念頭,在媽媽面前,她似乎做什么都是錯的,她似乎總是那么沒用,總是會做錯事。
她不能反駁,只能立刻乖乖認錯,接受媽媽的念叨和憤怒,然后再當一個乖乖女,不違背媽媽說的任何一句話。
只有那樣,她才覺得自己有活著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