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她猶豫了下,問:“殷音,你應該知道我是沈翡的媽媽,應該也聽到外面的傳言,你就不怕和我接觸嗎?”
說實話,她不怪那些人的疏離和閑言閑語,但她害怕那些話會傷害到沈翡,阿翡是這件事里面最無辜的。
他已經被她這個媽媽,被沈國良,張盼娣傷害了那么久,難道現在還要讓他遭受語言的傷害嗎?
如果殷音和安然小姑娘也和別人是同樣的想法,那她會選擇遠離。
不過,她覺得安然不會,那是一個明事理,善良的小姑娘,她也覺得殷音不會,殷音一看就是受過高等教育,文化,氣質都很優秀的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聽到殷音道:“那些傳言,我聽說過。不過我的觀點和醫生一樣,那病輕易不會傳染,只要小心些,正常的交往都是可以的。而且,沈翡是無辜的,沒有人有資格可以因為這個病而苛責他。即便此時的他得了這個病,他也應該受到平等的對待。”
平等嗎?
沈茜眼眶朦朧,這是兒子生病以來,她期盼著的。
看著兒子受到別人的歧視,仿佛看臟東西那樣看著阿翡,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疼。
如今,她終于等到了這么一個人,告訴她,阿翡是無辜的,是應該受到平等對待的。
“茜茜阿姨,我有空可以去找阿翡哥哥玩嗎?”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傳來。
沈茜的心驟然一軟,淚水再也繃不住,頃刻間滑落。
但她唇角卻掛上了笑容,這是得知沈翡患病后,她第一次露出的發自內心的笑容,她道:“好啊,隨時歡迎你來。”
接下來的時間,沈茜與安然,與殷音的接觸多了起來。
其中接觸最多的是安然,大概也是兩人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吧。
沈茜在空閑之余會過來教安然畫畫。
這日,安然按照昨天沈茜的布置,畫完了一幅畫,只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沈茜來。
“是在陪阿翡哥哥嗎?”
安然想了想,決定去隔壁病房看看。
她的心也有些蠢蠢欲動,她想去看看阿翡哥哥。
對于阿翡哥哥,安然只從茜茜阿姨那里知道他的名字還有年齡,具體長什么樣,她并不知道。
聽說,沈翡哥哥一直都待在病房里從來沒有出來過。
之前,跟茜茜阿姨說會去找阿翡哥哥玩后,安然也去了,可惜進不去,聽說阿翡哥哥不愿意讓陌生人進去。
安然不想放棄,既然答應了茜茜阿姨,那就要做到。
安然拿著畫板,下了床,穿上鞋子,跟媽媽說了一聲,就往隔壁病房而去。
隔壁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只留下一條縫。
安然敲了敲門,沒有回應。
“茜茜阿姨,你在嗎?”
沒有回應。
猶豫了下,安然道:“阿翡哥哥在嗎?”
依舊沒有回應。
安然咬咬牙,還是決定開下門看看,只掃一眼也好。
“我,我開門了。”邊說著,她邊將門開大了些。
這里的病房陳設和她的一模一樣,她快速掃了下病房,沒有茜茜阿姨的身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