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抬頭，目光掃視一圈，隨即落在錢平身邊的男孩上，不自覺地抬了抬頭。
要不是檢測結果在這里，要不是親眼看到監控視頻，誰能想到這個年紀的男孩能做出這種事。
醫生將報告遞給一個警察。
警察掃一眼，眼睛微微一咪，隨即將報告遞給了錢平：“看看吧。”
錢平在那醫生掃過來的一眼，還有那微微的搖頭時，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心底越發的不安。
看著面無表情的警察，看著那張薄薄的報告紙，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竟然生出不敢拿過來看的感覺。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紙張，錢平到底還是將報告紙拿了過來，垂眸一掃。
那是一串化學名字，錢平不知道是什么，
耳邊醫生的聲音突然響起：“這種叫……的藥其實在我們日常生活還是挺常見的，我們日常管它叫耗子藥。沒錯，就是以前農村用來毒老鼠的，但平時用量也不算大，但這個三明治里的量很大，按照你們說的，那小馬駒才出生沒幾個月，這些藥量，完全可以將小馬駒毒死。”
最后一句話，像是雷一樣，劈在了錢平的腦袋里，讓他腦袋里的所有思緒一下子轟然炸開，一時間，什么都沒辦法思考了。
只是捏著那張報告紙的指尖卻越收越緊，指尖泛著微微的涼意。
十指連心，從指尖涼到了心里。
等到再次回過神時，錢平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泛著紅。
他緩緩蹲下來，凝視著趙城，問：“阿城，你告訴我實話，你到底下藥了沒有？”
趙城垂眸，帽子遮蓋住了他的臉，他沒有回答。
錢平的雙手放在趙城的肩膀上，再次問，聲音拔高了幾聲：“趙城，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到底下藥了沒有！”
趙城的身體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可卻被錢平的雙手死死按住了。
趙城猛地抬手，口罩上，一雙眼睛里滿是熊熊怒火：“沒錯，就是我下的耗子藥。我就是要毒死它，誰讓那畜生害我上次那么丟臉。不就是一匹小馬駒，不就是畜生嘛，毒死就毒死了了，我……唔……”
清晰響亮的巴掌聲在這一刻突然響起。
趙城捂住自己的臉，看著錢平，難以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我媽媽都沒有打過我，你憑什么打我。”
“你是不是也是為了那個小畜生。”
“我不僅要毒死那個小畜生，我還要毒死你，毒死你全家。”
暴戾和煩躁因為一個巴掌從趙城的心里洶涌而起，此時像是找到一道口子般，從嘴里宣泄了出去。
仿佛那些話能化為實質，替他懲罰那些讓他狼狽，不順從他話的人和動物般。
警察看著這個暴起的男孩，紛紛瞪大了眼睛，心里更是警鈴大作。
這男孩才多大，心思就這么壞，長大后還得了，那妥妥的就是社會的敗類，壞種啊。
不行，從今天起，這個男孩必須監控起來，不然他分分鐘毒死全家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