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今南表達的很清楚。
研究所不一定會以人換人,概率是不確定的。
但牛博士一旦放出去,秦紅緋必然危險則是百分百確定的。
除了牛博士,秦紅緋的危險就暫時解除了。
蓋大育不滿的說,“牛博士的重要性我們比你們清楚,你們擅自行動這是不信研究所?”
唐今南沒說話。
首也沒說話。
經驗告訴他們,犯了錯,別說話,只要不說話總有人會來袒護的。
蒼老瞥了他一眼,憨憨,干嘛自討沒趣。
看他就多聰明,不會問這么傻的問題,都擅自行動了,肯定是覺得研究所不信任了。
在秦家一時上,研究所確實屢屢虧欠,不信任很正常。
徐老說道,“那也不能為了這瞞著動手啊,你看,牛博士沒死,還惹來了研究所和決策署對方的爭議,或者最起碼和老師們商量一下啊,又或者,干脆直接就把人捅死……”
蓋大育幾人齊刷刷的看他。
“看我做甚。”徐老背著手,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問題:“留著他確實是隱患,死了就死了,像現在這樣人沒死,還得花資源救他,研究所為了給決策署一個交代,還得處罰你們,這不虧本生意嗎。”
首服氣的看著自己的老師。
沒想到平常看著很老實的,其實是最壞的,他說道,“唐小今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殺死他。”
“當然,他要自己脆弱死了也就死了。”
蒼老意外的去看學生:“什么意思?”
唐今南相當冷靜的說:“老師,我在想組織既然想救牛博士,勢在必得,那么現在牛博士重傷,那邊肯定不會再拖。”
打牌都由爛牌先出,好牌藏在最后。
談判,也是這樣的。
但是這個過程的前提是時間充裕,但若時間不充裕了呢?
蒼老虎軀一震,詫異的看著這學生——“你……”
唐今南平和的說,“老師,我們想要看看他們的底牌是什么。”
這是唐今南的意思,也是秦紅緋的意思。
東琪兒給秦沁的消息可能真可能假。
假的就算了,若是真的。
對方說能讓研究所百分百換人的人,能是誰?
秦紅緋那是相當好奇的,與其讓組織藏著還不如趁機捅出來,免得以后背地里來一下。
蒼老倒吸了口涼氣,唐今南藏的這一手是他沒想到的。
幾個小時后。
研究所蒼老怒氣沖沖的來到了決策署帶走了人和薛觀引發矛盾的事傳開。
沒多時,牛博士被襲殺重傷差點死亡的消息也帶回了組織。
白其石原本還想慢慢和研究所談的,但牛博士這一傷,讓他意識到了,他這邊有意想拖著,但研究所不見得想拖。
牛博士對于研究所來說,是越早死越好。
“季夫,送消息給艾斯告訴他上研究所和岳東界談,我們愿意以人換人…”
“先生。”季夫臉一變。
“別說了,我考慮很多天了。”白其石說道,“博士在繼續在他們手里,可能直接就沒命了。”
“既然都是要出的牌,那趁早出了,起碼還能讓博士少受點罪,當日我們就不該和研究所拖的,直接把他拿去換了,博士或許就不用遭這罪了。”他有點后悔了。
季夫也是心情沉甸甸,組織這次派去的人手衛星沒夠到,卻先損傷慘重:“既然如此,先生,我去段視頻給艾斯,否則研究所恐怕不會輕信。”
白其石點頭,“去吧。”
小鎮里最中心的一處平房,在這里四面不透光而房間里,一個男人四肢被鐵鏈鎖著,鐵鏈鎖了他的四肢卻沒有鎖住他的行動,他拿著斧頭往外走,鐵鏈的碰撞發出了叮當當的聲音——
而這座小鎮的居民對于他這樣的行徑似乎也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男人身材高高大大,留著胡子拿著斧頭走到了一張塑料凳子上坐下,正要準備干活時,冷不丁的,眼前被陰影遮擋了去,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眼瞳收縮了一下,很快,復而又低下了頭。
“咔”的一聲,斧頭準確無誤的落在了柴火之上。
“好久不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中年男子動作不停,口中吐字中文,哪怕一身粗布衣裳卻也遮不住他一身融在骨子里與這里居民顯得格格不入:“一群悍匪在這裝什么斯文人,有辱斯文。”
“操,你都是階下囚了還當自己…”季夫身后,一只大腳朝男子踹出,下一秒,立即收回。
斧頭砍在地面的聲音,哐當一聲,極其清晰,不過很快就從男子的手脫落了出去,他面色不變,只是嘴里罵了一句臟話,中文。
而四面,肆無忌憚的嘲笑聲響起。
很快,這里就打了起來。
雖然被鐵鏈鎖著,又只有一個人,可季夫帶來的人,居然一時半會愣是沒把人拿下,反而好幾個一時大意還被斧頭砍了。
沒多久。
男子還是被拿下了,他的斧子被人奪去,下一刻,看著受傷的兄弟發泄般的砍在了他肩頭!
“操你大爺的…”
“狂啊,繼續狂啊…”
“還當現在是以前呢,呸。”
一下又一下,似乎還嫌不夠,人很快被拖起光天化日的綁在一個木樁上,一根釘子就著他的右肩一下又一下的狠砸了進去,鮮血很快沾滿了這一身粗布衣裳。
釘子入骨,男子拳頭狠狠一握,卻愣是把口中的痛呼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季夫欽佩的道,“好毅力,只是,你的妻兒看了怕是該心疼的……”
一直咬牙忍著不曾有反應的中年男子在聽到季夫這句話后,卻豁然的抬頭,“你剛才說什么?”他目光陡然看向了旁邊在錄制的攝像機,忽然間就明白這群畜生為什么忽然來了,又為什么動手了,他張嘴想說話,可下一秒,被人狠狠一拳打在了腹部,鮮血充斥了口腔讓原本的話語也都跟著吞咽下去。
季夫儒雅的笑了下,只不過配合著眼前血腥的行為,他的笑顯得讓人陰沉沉的:“你沒聽錯,你可以回家了,博士被抓了,先生打算用你去換回博士,這么多年了,終于有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了,你若配合點,來,對著鏡頭說幾句求救的話,這樣你就能少受點苦了,早點回家團聚。”
回答他的——
是男子眼中復雜的情緒,一口血水吐在了季夫臉上,和一句吐字不清的臟話,“白其石,我操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