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岸很滿意。
陸家岸很放心。
甚至覺得田心之前的分析有些夸大的成分了,這孩子聰明是肯定的,搞事情真的不至于,一看就和秦江科一樣是個好孩子。
秦炎一看陸副校長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得,又是一個被妹妹表面乖巧騙過去的人了,和黎老師一樣。
好孩子秦紅緋心不在焉的走入夜幕里,警笛在夜幕里閃亮著,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她有些走神的看著。
秦炎看著她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以為她是被陸副校長的話擾了心神,開口道,“等沈校長回來問清楚就好了。”
秦紅緋就不解的看他,“問什么?”
秦炎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什么,“你不是在想爸爸的事?”
秦紅緋就搖頭,想爸爸的事干嘛?
生不死人死不見尸的。
你說等沈校長回來……
秦紅緋想到沈校長那顆心臟,有句難聽的話都不知當說不當說,最后還是決定不說,她怕自己烏鴉嘴。
見秦炎看著自己,秦紅緋就挺無奈的,“你不用一直跟著我,我倒也不會那么脆弱想不開。”
秦炎扶了扶眼鏡說你誤會了,“我沒怕你想不開,我怕你搞事。”
秦紅緋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搞什么事,我是這種人嗎?
說著說著,江意兒就跑了過來,孟玉和余爽一直跟在她身后,怕一個錯神,這大小姐不小心就什么人給暗殺了。
江意兒跑過來開口就問,“我哥的事知道怎么處理了嗎?”
秦紅緋就想啊,你哥的事你不問其他人你問我……
然后她看著江意兒,看著看著,忽然就想起來自己一直覺得忘記了的事,“東琪兒那邊……”
秦炎不明所以的看她,好端端的,提東琪兒干什么。
秦紅緋和他也說不清,張望了一圈,忽然找到了決策署的人過去問了下情況。
薛觀很忙。
又忙又煩,冷不丁的被打擾,回頭沉著臉就要發脾氣,等看清過來的人是誰,他就把脾氣給咽了回去,“你問周一鳴?”
秦紅緋點頭,“薛司務和周老師聯系上了嗎?”
薛觀聽她規矩的稱呼著薛司務,也不好太過給臉色看,就說道,“有聯系過…”
秦紅緋問道,“怎樣?邵大富死了嗎?”
薛觀:“???”
他就心想,周一鳴和孫書都在那邊,你是多小看他們才覺得他們都在東琪兒還能把邵大富給殺了。
“沒死。”薛觀說道。
“那什么時候會死?”秦紅緋問。
薛觀看她。
秦紅緋很禮貌,對著這張禮貌的臉,薛觀都不好發火。
哪怕秦紅緋跟以前一樣懟天懟地他都覺得自己不至于這么不自在,“你盼著他死?雖然研究所辦事能力是不如我們決策署,不過周一鳴和起顧期到底也不是吃素的,東琪兒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不大可能。”
是啊。
不大可能。
多么簡單的事實,那東琪兒不知道這個事實嗎?
秦紅緋謝過了薛觀走了開,抬手間就看到了手上的紅繩。
秦炎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有點不解,“你找薛司務做什么?”
秦紅緋沒回答這個,而是說道,“東琪兒可能不是沖著邵大富來的。”
有這樣認知的也不止是她,唐今南開口說,“禍水東引,邵大富那邊可能只是個局而已,東琪兒可能甚至不在邵家那邊。”
不在邵家那邊,在哪邊?
顯然。
秦紅緋和唐今南對視一眼,思路碰到一起去了。
唐今南有過疑慮所以已經去問過了。
邵家接二連三的出事,邵大富就跟上面申請了近身保護,并指名要了周一鳴,他想要把東琪兒抓住,甚至不惜以自己為魚餌,所以孫書也過去了。
一下子,央城主力軍就少了兩名。
秦炎開口道確實有點奇怪,“這仇也不是一時半會了,十幾年了,要殺早殺,或者悄悄的殺,何必這么大張旗鼓。”
東琪兒來了。
秦沁知道了,邵大富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仿佛就是刻意告知的一樣。
唐今南假設過,如果是自己,自己絕對不會這么做。
而自己會著做的理由,結合舒艾辰在這邊,很顯然,東琪兒可能只是在替舒艾辰引開人物而已。
“我問過周老師那邊,東琪兒始終沒出現過,我覺得,她可能甚至都不在邵家那邊…”
不在邵家那邊,在哪?
顯而易見的。
唐今南說,“不過猜測始終只是猜測。”
秦紅緋緩緩的道,“其實可以試試…”
試什么?
試試看,東琪兒在不在,會出現不就行了。
江意兒在旁邊聽,然后發現,她聽不懂。
這幾個人說的話和天書似的,她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
孟玉說道,“他們在說東琪兒可能是在幫舒艾沉引開視線,還說東琪兒可能就在附近。”
江意兒就嚇了一跳。
什么?
那個女通緝犯也在?
她嚇得就忍不住往秦紅緋身邊靠了靠,保障自己的安全。
秦紅緋感覺到有人拉自己的衣服下意識的要甩開,等轉頭看到江意兒時,她頓了頓——好似想起了什么,就沒甩開她了,還安慰她,“不用怕,沒事的。”
江意兒就給感動到了。
但她的感動持續不到半個小時。
因為唐今南他們把意思告訴了陸家岸和起淮后。
陸家岸他們不是沒有過這個猜測,但是沒有證據不好判斷——而總不能在未知的情況下將周一鳴調回來,放任邵大富,萬一真死了咋辦。
“如果東琪兒真的藏在暗處的話…”陸家岸皺皺眉,“這女人身手可不得了,這把她引出來優先,不然就是個隱患的存在。”
“恐怕不好引…”
秦紅緋聽他們討論,就欲言又止。
等了半天,沒忍住了,說道,“其實也沒那么難引。”
陸家岸幾人就看她。
怎么就不難引了?
秦紅緋說道,“你們不要以自己的思路去想,你們要以東琪兒的思路去想,東琪兒假設真的在這里,那邵大富就是個局,既然邵大富是局,那他們最主要目的就是圖紙,那么,只要拿圖紙去引,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