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容嫵媚的坐在哪里,唇瓣微啟:“當年所有女嬰都是障眼法,唯有阿嬤親自去教引的那一個才是真的小姐。如若不不是真的小姐,您六歲那年的大劫如何能度過?”
寒酥回想著過往種種,其實記憶過去多年,早就辨別不了真假了。可是若不順著這臺階往下,怎么解釋自己知道凌霄閣的秘密,知道那把琴的機關。于是問道:“那我究竟是誰?就算我知道那把琴的機關,難道就不可能是你前主子的障眼法,要一個替身來受苦,教你們真正的主子好生過日子?”
王充容仿佛是回憶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緊不慢道:“那一年我還小,卻也已經是巽部的首領,主子再沒能回來。您的母親也為了主子魚死網破,正是那時候我們得了消息,哪個昏君已經查到了主子的所在,二十二個女孩都不能活。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真的主子,天下會畢竟是江湖勢力,連將軍坐下的天門諸人都出動了。得到小姐兄長和阿嬤的消息,才全力趕去。誰知道小姐已經中了劇毒,我們幾乎是在殺手的刀下搶回了你的性命。”
寒酥冷冷道:“這么說,我當年不是生病?那我的母親,果然真的是常山公主蕭秋水?我卻不信這個。”
王充容道:“哎,小姐母親的事。我等實在是慚愧,那時候我們留下了一股人要救你母親的,可是我們一直都隱藏在暗處,將軍死后我們嘗試著見她,可是派出去的人總是莫名的沒有了。一些是被你母親殺了,一些莫名的就沒有了。我們查不出個因果,后來你母親入獄。我們大部分的勢力正去尋你,剩下的本是要劫獄的。可是守衛一下子就成了一等一的高手,我們殺入天牢時,常山公主已經被腰斬了。”
寒酥道:“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是她的孩子?”
王充容道:“十七年前,是阿嬤給常山公主接生的。對外說的,是常山公主去東海游歷。”
那時候的簫秋水的確是在東海求藥,此行許多人都知道。
“那既然是這樣,怎么可能沒有半點名分?這兩個人若是真有私情。”
“這可為難我了,真的是不知道呢。將軍曾經說過,當朝兵馬大將軍與當朝大權在握的公主,且是外戚若是成親。必定會引起朝野動蕩,君臣猜忌。所以,也是希望小姐這輩子能活得自在些。”
寒酥突然冷笑起來:“我不信,他們自然是有更好的法子的。有必要用這么愚蠢的方式,除非你們可以隱瞞了我什么。蒙瀾一生為國,鞠躬盡瘁,為何會私下集結你們?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那么簫秋水又是否知道你們的存在?按照你的說法,她必定是不知道的。若是他們真有個子嗣,怎么可能瞞著她。”
王充容道:“小姐說的是,我們吶本來就是蒙家幾代人經營的勢力。從來不為外人知道的,將軍若是活著,天下早就該改朝換代了。而常山公主簫秋水,也許將軍是想保護她吧。否則這樣大的事情,怎么能瞞得這么好。”
寒酥起身道:“你今日說的,錯處百出。我還有事要忙,到時候若有要找你的時候,自然會想法子暗示你。不過,雖然我的確是知道那把琴的機關,可是除非你們證明了我的身份,否者,你說的我一個不信。”
她起身著急道:“我這還沒說完呢?”
寒酥身子驟然前傾,一手撐住桌子,直勾勾的看著她道:“你說我是他的后人,便是你的主子了。可一來我瞧著你對我并沒有什么恭敬。若是蒙瀾手下有你這種仗著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就沒有規矩的,講真的,也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有的事我自然會去查,你也小心些。若你說的是真的,連累出了半個人,你就沒命了,惜命吧。”
說完,她轉身便走了。眼下愁的是,無論這件事是否瞞得住。怎么解釋自己竟然知道這么些秘密呢?
而回去后,她整理了身上的衣服。疑惑的看著這所房子,這里保存的這么完好,真的沒有人知道此中的秘密么?
她側靠在椅子上,回憶著舊年往事。那時候是蒙瀾的授意,才去的東海,一應都瞞著。若是當真蒙瀾有一個孩子?那么究竟是為什么,要瞞天過海,連自己也不告訴?除非這個孩子的身份會給知曉的人帶來滅頂之災。
可是若是沒有這個孩子,那么憑空捏造出一個孩子來,必定是為了什么目的。當年的確并沒有私藏了什么東西,可是蒙瀾真的甘心屈居人下?
她想起當年蒙瀾在朝廷中的地位,不寒而栗。如若是真的,如若是真的,那么究竟是為了什么連命也賠進去了。如若是假的,那么究竟是誰在借前人后人的手來攪動風云。
她實在回憶不起哪個十年前出現的阿麼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了?更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心亂如麻,更覺得事情撲朔迷離。不過,當下自己最好還是什么都不要動的好。
她運氣與周身,寒冰決又突破了一層。也不知道是不是與近來的心如止水有關系。
她取出一截香,點燃后插在案上。愁眉之間有些怨懟道:“你這么多事情瞞著我,虧得我整天大哥大哥的喚你。現在你死了,又好像還莫名的交給我很多負擔。”
一時換了衣裳,回頭看了那琴一下。心想,這東西若是沒有人看過,必定會有人好奇里頭是什么?若是有人看過交給我,必定也會露出什么馬腳。、倒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查起了。
上四院中,扶桑的劍客已經在那里守著了。她邊走,邊看著那劍客手里的唐刀。皇帝今日并未在,只有太子與另外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
她依照禮節拜見了太子,太子賜座后介紹了哪個看不出年紀的女人道:“這是凌霜姑姑,越西人,劍道高明。特地請了姑姑來賜教一二。”
接下來,卻是兩個國度的人論道論劍,繁瑣得很。她見葉朔的影子,找了機會偷偷跑出去找他。問道:“我問你,你曉得哪個看不出年紀的什么姑姑不?什么來頭,我瞧著太子殿下,好像很是敬畏的樣子。”
見她這樣說話,早沒有了當初的見外和冰冷。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道:“你說的哪個人,是江湖上一個極為隱蔽的門派的掌門。雖然看不出年紀,不過半百定是有的。她的劍法很是厲害,江湖上見過的都沒了。”
“既然這么厲害,怎么還能被請來?太子殿下,面子很大的樣子嘛。那哪個什么扶桑的劍客又是怎么一回事?”
葉朔道:“其實我是告假來看劍法的,扶桑劍法雪出了名的快狠穩準。這個姑姑的劍術據說已經化臻,太子殿下廣交好友,不是你我能揣度的。”
寒酥撐著下巴,眼下心思卻并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