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長歌去與石遠道、萬山煙道別,進屋一剎那,強烈的嘔吐氣息撲面而來,差點沒給她掀翻在地。此時二人正呼聲如雷。
長歌屏住氣息,飛快跑進屋里,打開了窗戶通風散散味,又往茶壺里填滿了水放到他們觸手可及的地方,在桌上留了一封書信說明去向。這才離開了。
其實這書信留不留又有什么分別呢,因為他們在春華樓的這些天,不也一直對她不聞不問嘛。只圖自己瀟灑愜意。所以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不論他們到什么年歲,話說的再情深意切,都不能當真。他們做什么比說什么可重要的多。
就好比那駱沅朗吧,口口聲聲說對她情真意切,但回回都將“侍妾”二字掛在嘴邊。他若真愛一個人,怎么會不知道,愛情從來不是偉大的,愛情是自私的,是強烈的獨占欲。既是這樣,長歌怎么會甘心為侍妾,與人共享一夫呢。
黍離牽著馬匹已然等在春華樓的門外,長歌翻身上馬。儼然未察覺身后有輛馬車,也隨著他們的腳步動起來。
路上長歌與黍離談及春華樓接單事宜,叮囑黍離在自己離開的這些天,接單的工錢全部歸他所有,只要將客戶維護好就成。還讓黍離要是得了空,也不要閑著,可以去隔壁的攬月閣瞧瞧,熟悉一下環境。為她回來后進軍攬月閣做下準備工作。
黍離滿口答應下來,就是因為他答應太過于干脆,反而讓長歌覺得他不過是在敷衍自己。
不出三個時辰,二人來到婆娑山腳下的平蒲坡村。村落坐落著山腳下,三三兩兩的房屋包圍在青山綠水,稻田綿綿之中,風景秀美。
每處土屋多半都帶著院子,院子里有的養著幾只羊,有的養著一頭牛,有的養著馬匹,還有養狗的養雞鴨。馬匹才上村落的小道上,村里的狗就敏銳的察覺到有外人闖進來,便狂吠不止,此起彼伏。
黍離領著長歌來到一處院落,男主人正在院里劈柴。他家大黑狗見到長歌很是熱情,三番兩次撲上來,差點沒給長歌干翻在地。這狗子像加大版的白雪,不同的是它通體烏黑唯獨爪子是白色,俗稱“踏雪尋梅”。長歌還特意瞧了瞧它的尾巴是不是白色的,因為農村里老輩的人說,狗尾巴尖尖是白色的,會咬雞鴨。它運氣好,尾巴尖尖也是黑的,免去了被剁尾巴的苦楚。
黍離告訴長歌,這平蒲坡村沒有客棧,只能住到村民的家里。往常來的時候,春三娘都是住這戶人家家里,男主人常家老哥憨實可靠,常家嫂子熱情周到。讓長歌安心住下來。
長歌聽出來了苗頭:“怎么三娘常來這嗎?”
黍離回答:“算不得常來吧,一年得來一兩回。”
長歌問:“她來干啥?”
黍離這就不愿意說,讓長歌自己回去了再問春三娘。
他又囑咐了長歌幾句,就往回趕了。
是夜,狗叫聲又起,因第二天一早就要上山,那時長歌已然躺下來了。也就沒去探究村里又來了什么人。
第二天天蒙蒙亮,常家嫂子點著燈將長歌從床上叫醒來,催促她洗漱一下吃口熱乎的早飯,好往婆娑山上去。
吃過飯,常家大哥將長歌送到了山腳下,他告訴長歌,早在他記事時,這賀老翁就來了婆娑山,且她每年都會下一次山為周邊村民治病,分文不收。村民人都將她視若神明,不僅僅是她醫術高明,她還是圣手回春。怎么個回春法,至少幾十年如一日,她的聲音和裸露在外的肌膚,都顯然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絲毫不曾衰老。不過她每年具體什么時候下山,就無從知曉了。
如果等不到她下山,那就只能上山去尋她。但她愿不愿意見,又是另一回事了。這么多年來,吃閉門羹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聽到這里,長歌才發覺自己被算計了。且不說月牙兒說的被賀老翁所救是不是實話,但照常家大哥所言,這賀老翁的藥有了黃金也不一定買到。
那為何春三娘不提醒了她,聯系到黍離說春三娘一年要來個一兩回這事。長歌琢磨春三娘也是吃了閉門羹的,所以她才讓長歌來試試水。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這賀老翁就接待了她呢。就算她此行不順也無妨,畢竟于春三娘而言,她也是沒有什么損失的。
長歌氣到了,這些人精!
這婆娑山并不險峻,只是山上郁郁蔥蔥,樹木繁茂,肆意生長的野草和枝丫都將石板路遮蓋嚴實了,要扒開雜草和樹枝才能往上走,山上又常年煙霧繚繞,這上山的路屬實難走。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從熹微到日頭高懸,山路愈見開闊,看著像有人修整過的樣子,石階旁邊伸出一塊巨石,巨石上有個簡易涼亭。
長歌抬頭望了望天,算著已過午時了,馬上就到未時,怕是一天之中最炎熱難捱的時辰,而且她已經走了一個上午了,是時候歇息歇息了。于是就走到涼亭下,坐到石凳上,從包袱里掏出水壺,喝了一口。這時山風習習,風吹起了她鬢邊的散發,好不爽利。長歌想著這山上再無二人,那這面簾戴不戴都是多余的,也就將面簾取下來放到石凳上。又從包里掏出來春餅,大口的吃起來。
吃飽喝足了,躺在石凳上,望望藍藍的天,聽聽林間的蟲鳴鳥叫,感受山澗吹來的風。長歌感覺心神激蕩,昏昏欲睡。
將睡未睡之際,聽近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樹木枝丫抖動的聲響。長歌一激靈坐起身來,瞌睡一下就醒了。
“誰?!誰在那?!”長歌大聲喝道。
但沒有人回應。
樹木草叢依舊在抖動,那動靜稍稍一停頓后,又加快了,動靜越來越大,似乎距離也越來越近了。長歌隱隱約約還聽到那活物還大喘著粗氣。有點像哮喘那動靜。
長歌一顆心吊到嗓子眼里,心想,怕不是遇上野獸了吧。別說黑熊或是華南虎了,這會就是來只豺狼野狗,她也招架不住。只得從包裹里掏出匕首護在身前,祈禱來的只是一只野鹿或是小野兔。
眼見那活物越來越近,長歌一把將匕首拔出,做出御敵姿態,大吼一聲:“來吧,老子跟你拼了。”
一張白凈的臉蛋從草叢里探了出來。
今夜爆肝到四點,為啥,白天我想打游戲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