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春華樓,暗衛又一路跟回了春華樓。
長歌堵在他面前,直勾勾的看著他道:“你這么整天跟著我,會不會喜歡我?”
暗衛黑臉一紅,越發黑紫黑紫的。
長歌看他眼神閃躲害羞模樣,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算什么暗衛,電視劇里的暗衛不都是不動如山,冷酷無情的嗎?卻這樣經不起撩撥。
逗完暗衛,長歌轉頭往寒池所在的房里去。
沖進房里,睡榻上沒有人,已然收拾整齊了。繞過屏風,往里屋去,看有個山羊須須老伯在給床上的人看診,長歌也湊上前去:“看什么呢?”
唬的駱沅朗“啊”的一聲,抓起被褥把自己一包。
長歌瞪圓了眼,嫌棄道:“你叫什么叫呢,娘們唧唧的。”
聽得長歌清麗婉轉的聲音,駱沅朗長吁一口氣,放下被褥:“原來是長歌來了,那長歌來了怎么看都成。”
長歌白眼一翻:“神經病,誰看你。”又坐到外頭桌邊去等著,那貴妃榻上已然空空如也。
半晌,駱沅朗上完了藥,郎中也走了,還順手帶上了門。
駱沅朗在里屋叫喚長歌兩聲。
長歌回道:“來啦來啦。”可一進屋,見他衣服還是沒有穿好了,只是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結實緊致的胸膛肌膚若隱若現,他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故作慵懶妖孽狀,懶懶的靠在床榻上。一動不動的看著長歌,眼神曖昧又灼熱。
長歌干咳兩句杵在窗欞邊,就不挪步了。
“長歌你過來,”他拍拍床榻空處說道。
“我不過去,我站著就行。”長歌目光躲閃著說道。
“你不過來,我都聽不清楚你說什么。”他作委屈狀。
“你傷的是脖子,又不是耳朵。”長歌頭皮發麻,低聲說道。
“我又是因何人所傷?”
“那是你活該。”長歌不肯服輸認錯。
“我是活該,但我師兄無辜,你與師兄在我心中都是最要緊的,比我自己的命還要緊。”他溫言道。
“可拉倒吧,誰稀罕。”長歌喃喃道。
“你說什么?”
“聽不到拉倒,我不過去,死也不過去。”她脖子一撅,扭過頭去不看她。
“你不過來,那就我過去。”他答。
“啊?——”
哪曉得他倏的站起來身,大步走過來。她后知后覺,那時他已然像一堵高墻一樣壓過來。
“你你你……你干什么?”長歌被灼熱的目光看得渾身冒煙,嗓門發干,她干咳兩聲。
他勾唇一笑:“過來聽你說話啊,離得太遠了,我聽不清楚。”
“也不用這樣近啊。”長歌往后挪了幾步。
他又跟緊了。
她又退后兩步。
他又跟上去兩步。
眼見要被他逼的退無可退了,長歌又氣又惱:“駱沅朗,請你自重好嗎?!”
他俯身輕輕在她耳畔吹氣道:“不好……”
長歌一哆嗦,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想抬手給他一巴掌,讓他自重。抬頭看他左側臉頰也是腫起來的,難怪他側坐著不動。竟然有一絲的愧疚和心疼,手不由得輕輕的落到他臉頰上觸摸著問:“疼嗎?”
他笑容僵在臉上,倏而兩頰便紅起來。
長歌察覺自己的曖昧舉止,臉也漲得通紅,放下手,便往屋外去。
卻被她拽住了往懷里一送,抱住她溫聲道:“不疼,一點也不疼,這都是我活該,以前我總與你說讓你為妾,我駱沅朗這輩子一妻一妾,獨寵你一人,你都不愿,到前日我才知,你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讓你為妾屬實是委屈了你。那你可愿為我正妻?”
上一秒長歌的心還噗通噗通的亂跳,下一秒,這一桶涼水給長歌澆了個透心涼,心飛揚。什么正妻寵妾,還不是看她身世背景,多番衡量了才做的決策。長歌又惡心他這種利益權衡,又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個逃亡公主,到頭來還是名不正言不順,氣上心頭來。
“我為你媽個頭。”長歌一把推開來他,連退數步,怒斥道。
他十分不解,不剛才還好好的嗎?自己又說錯什么話了?
長歌用手扇了扇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又說:“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跟你成婚的,為妻為妾都別想。我來找你師兄的,他人呢?”
“師兄今日一早便去城主府了,他若再留在這,只怕會引起京城里同來的幾人猜疑。”他解釋道。
“行吧,行吧,那你歇著,我還有事,先走了。”長歌點頭答。
“長歌。”他叫住她。
“怎么了?”
“你怎么不問問我為何在此?”
長歌嗤笑起來:“用得著問你嗎?你不成天流連于青樓楚館、煙花柳巷嗎?別說就這兩天,你一兩個月不回去,你爹娘也不帶來看一眼的吧。”
“你就這樣看我的嗎?”他眉頭一皺。
“你別賴我,你出門隨便找一人問問駱家大少的名聲,我就問你,近來可有正經人家去與你家議親……”話才說出來,長歌也絕不對。難道這才是他真實用意?
長歌又疑惑道:“你……”
“你今日才知我心思嗎?”駱沅朗又走到她面前來,溫情脈脈的看著長歌,“你現在是知曉我心意了嗎?”
長歌往后再退,卻撞到了墻壁上,退無可退。
“誰知道你在攬月閣都干了些什么,那可不是什么正經地方,別染上什么病才好。”她嘟囔道,猶自低下頭去。
駱沅朗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眼睛,他低吟道:“什么都沒做,終日不過聽曲彈唱,或是閑坐痛飲到半夜。”長歌身上有一股芬馥之氣繚繞他鼻際,讓他心馳蕩漾,意亂情迷。
“誰信……”
駱沅朗見她輕嗔薄怒,更增三分麗色,這么久以來確是牽記得她好苦,雙臂一緊,柔聲道:“長歌,長歌……”說著低下頭來,去吻她嘴唇。
此時門“哐當——”一聲被沖撞開來:“少爺,少爺,銀子我帶來了,銀子我帶來了。老爺夫人準了,您想在這住多久就住多久。”高聲呼喝,來者正是高山。
長歌趁機掙脫開來,面紅耳赤的慌張從里屋出去了,又低頭從高山身旁跑開了。
高山一臉懵逼。
一股幽香仍余口鼻間,駱沅朗噘噘嘴,親了個空氣。
怒氣值瞬間蓄滿了,怒吼:“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