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良人吶
在家待著也無聊的微飏,還真帶上了駱媽媽去了一趟郭家。美其名曰:跟掌家的郭家姐姐學習學習。
其實去了之后,反倒是收起了笑容的駱媽媽站在二人身后,令郭家上下打算糊弄郭云筠的下人們都安生了許多。
聽得說女兒艱難到要請微飏來幫忙坐鎮,臊得郭懷卿關在書齋不敢出來。偏微飏還不肯放過他,直說上回在他書房看見一本好書,卻忘了書名,今天要再去認真看看。
郭懷卿落荒而逃。
看著攤在桌子上連墨都沒干的卷宗公文,微飏和郭云筠笑成一團。
“也就是你能整治得了我爹了。”郭云筠嘆道。
微飏也嘆氣道:“這可不行。你爹這一根筋,油鹽不進。不然你尋個長輩親戚來家里幫幫你呢?”
“哪有那么容易?前些年,連我親姑姑幫忙看著我家內院,都能跟我爹打起來,何況是旁人?”郭云筠搖頭愁眉。
這一句話卻提醒了微飏,問起了她姑侄兩個的感情:“聽說你姑姑管你也嚴?”
“那都是謠傳!”郭云筠忙笑道:“我姑姑家有一個妹妹,淘氣無比。我和她在一處,每每都是她欺負我。
“姑姑惱了,便罰她。每回罰她,還必要我在旁邊看著,還不許求情。一來二去,不知怎么傳成了姑姑罰我。其實是罰我那表妹。”
微飏了然點頭:“看來你姑姑是個公正的人。”
“公正?我覺得姑姑一直都偏心我……”郭云筠不好意思地笑。
倒也正常。
嫡親的侄女,又沒了親娘,又攤上個情種直男爹。她若不偏疼三分,就該是個壞姑姑了。
微飏心里有了數,笑著推郭云筠且去忙:“趁著我們駱媽媽和石磐姑姑都在旁邊,你手里那些重大的事情、難纏的下人,趕緊發落了。
“我就在這里玩。不然你還得老惦記著招呼我。我必等到天擦黑才走呢。你別緊張啊。”
郭云筠也知道她的興趣不在內宅,只含蓄提醒了一句:“看天色暗了就別看書了,當心壞眼睛。”
自己去忙了。
微飏便拿著郭懷卿帶回家來的舊案卷宗消閑了一整天。
直等到天黑到家,虞小四才小心地上前來問:“小娘子明兒還出門么?”
“不了。怎么?”微飏驚奇。
虞小四陪笑:“原本我師父今兒要來的,結果您又出了門,溜溜地等了一天。因想著得跟您說幾句話,便讓我問問,您明兒在不在家。”
原來如此。
微飏點頭:“明兒我在。讓他來吧。”
大約是商量那些人的安置問題。
想了想,微飏打發了石蜜去問她哥哥六合:“我舅舅那邊有什么新鮮事兒么?”
石蜜回來稟報:“挺好的。今兒恰好我哥去了一趟,說是那幫人都念叨著駱媽媽什么時候再去呢!”
這就是說,心里接受了,且有親近之意了。
一切順利。
微飏翹了翹嘴角。
“舅爺還背了人悄悄讓我哥轉告小娘子,說:別心疼錢。咱們家的錢夠花。讓小娘子放心。”
石蜜嘻嘻地笑,“聽說藍娘子已經穿上了咱們送去的貢緞做的新衣裳,正待客,又排場又尊貴。藍娘子可高興了。”
“是嗎?舅母喜歡就好了。”微飏聽得也開心起來,轉身琢磨,“不然過年讓我娘也做幾身新的吧?”
翠縹抿著嘴笑:“還用得著您想這些?早了就明兒個,最遲到二十八,您和娘子的新衣裳,準保都整整齊齊地擱在床頭。
“前兒還聽娘子說,要穿著貢緞做的新衣裳去吃今年別府請的年酒呢!”
眾人聽了都笑,湊趣道:“咱們娘子不定怎么欣慰呢!才八歲的閨女,會給她掙衣裳首飾了!”
微飏跟著眾人笑,一下子又想起來,問翠縹:“各府送來的年禮是誰管著呢?我娘還是大伯娘?”
“自是在大房那邊。回禮也一樣啊。”翠縹奇怪地看著她。
微飏挑眉:“這么說,禮單咱們都是見不著的?”
“恐怕是的……”翠縹眨眨眼,“不過小娘子若是想看,奴婢可以想想辦法。”
“要你想什么辦法?我直接去問祖父。”微飏揮揮手,“明兒早上飯后,我去給祖父請安,正好說說這事兒。”
所以,是正事兒,且不小。
翠縹了然,不再追問。
第二天早上,果然練完功吃完飯,微飏去找和國公,直接說起前兩天見到端方帝,聽說有郡王府要給自家送年禮。
和國公一驚,又聽是三皇子家的那一對根本長得就不像的雙胞胎,不由得擰起了眉:“殿下們送禮,不要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可以回禮。照著他們送的,值多少錢,就回一樣的。若是家里沒有,就跟我說,我去我娘庫里翻。”微飏直接給主意,連磕巴都不打。
和國公當即點頭:“好!”揚聲叫人:“找大娘子要年禮的單子來。”
單子拿來了,焦氏也跟著進來了,滿面懷疑地打量微飏:“是阿芥要看,還是二郎媳婦要看?”
“是老子要看!”和國公沉了臉,劈手奪過禮單,草草翻一翻,看著那些物件名字便眼暈,順手往微飏手里一塞:“念給我聽。”
焦氏滿心不信,索性往旁邊一坐,端看這祖孫倆要玩什么花樣。
微飏一張一張翻過,只挑了幾張最奇異的出來,余下的都放在一邊:“大伯娘不妨將所有送過禮的人家、大略價值和某一兩樣出色的禮物,列一張詳單出來。
“以后祖父、大伯父和我們家在外頭行走,若能一口道出人家用了心的意思,豈不是錦上添花?”
和國公立即點頭:“這話說得很是。這些你拿去做詳單去。”
焦氏的眼睛只覷著微飏手里的那幾張:“那這些呢?”
“這些?這些的禮品還請大伯娘都送到祖父院子里來,回禮也要祖父這邊點了頭。”微飏毫不客氣。
焦氏還以為她要把這些好東西都弄到二房去,聽說放在和國公正院,倒也放了心。但是聽說回禮的事,多少又生了點兒不甘心出來,哼了一聲:
“就知道又想捏我的錯兒!不過是年禮回禮,難道還有什么忌諱不成?”
“那我倒要請教了:這三張單子都是昨天剛收下的,還有這兩張是前天手下的,請問大伯娘,回禮都備下了么?已經送出去了沒有?”
既然有人把臉送到她巴掌跟前,那微飏就沒有理由不揮上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