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娣掃了太子妃的興致,不過殿下倒是留下來了。想必太子妃不會不高興了。”回到了霽月軒里,雁南歸笑道。
“是啊,葉良娣也是……這就好了不傷心了?當日不也哭的厲害么?”降香伺候雁南歸將外有的衣裳解了道。
“已經沒了的孩子,或許就不重要了吧?”雁南歸搖搖頭。
降香沒說什么,也只是輕輕嘆氣。
“屋里有點陰冷,要不燒個火?”降香問。
今天其實天氣不錯的,但是屋里比不得外頭。
雁南歸又身子虛。
“不用了,怎么也到十月在燒火。我穿厚些。你給我去倒些參茶吧。”雁南歸道。
降香應了。
蟬衣給她拿來毯子蓋著腿。
直到喝上參茶也就暖和了。
她以前可不愛參茶,不不過大半年來一直喝,也就習慣了。
“瞧不出來,我竟也是個參湯不離口的。”雁南歸說著,冷笑了一聲:“我倒是很想知道,孟家,李氏如何了?”
“李氏如今身子很是不行了,正院里又故意磋磨。以前老夫人還管她,如今少夫人成了郡主了,李氏身子也壞了,聽說是也不能再生育了。老夫人也不關心了。如今也只是面子上的事了。”蟬衣道。
“是嗎,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不過還漏了一個,李氏該有的報應有了,李老夫人可還沒有呢。”當初算計雁南歸小產,可不光是李氏一個人的主意。
沒有老夫人的幫助,她也不能買通了丫頭。所以這姑侄兩個,都是要受報應的。
每次雁南歸覺得身子不舒服的時候,就會想到這些。那群人,怎么能逃?一個也不能啊。
“去轉告相思,李氏受不了的時候,是想要死還是活?要是活,就替我做件事吧。”雁南歸淡淡的。
“奴婢明白了。”蟬衣手抖了一下,她是怕的。
可她也徹底知道良媛的意思了。
相思是個很穩重的姑娘,聽著這些很淡定。
這是第二天的時候了。
她若無其事的繼續伺候著雁錦思。只是從這一日起,她就有意無意,更加叫雁錦思厭惡起李氏來。
而李氏在府里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難熬。
尤其是天冷了之后,她這里連熱水都不容易得,整個人瘦的不像話。
病倒了,三日才能見著郎中。
還要聽正院丫頭們的一些閑話。
她還好是有一股子氣撐著,不然真是要立刻氣死了。
雁南歸只管將事情安排了下去,就暫時不管了。
府里,葉良娣恢復請安之后,每天又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叫人厭煩。
也不過七日,三皇子妃李氏就被送了出去,至于將來能否跟三皇子合葬,那是未知的。
她的兒子還小,并不能懂得這么多,李家沒什么權勢,也已經因為庶女能進府而妥協了。
并沒有人替這個無辜枉死的李氏多說一句話。
有人心里或許有愧疚和后悔,有人心里或許有感慨和嘆息。
終究是事不關己,沒人在意的。
送走了李氏,三皇子就閉門不出,對外只說是傷心。
少年夫妻,驟然失去,總是傷心的。
可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呢?
于是,這樣的傷心,只過了三日,宮中就有賞賜送去,并且下旨,將云華縣主賜婚給三皇子做了繼室。
多合適的機會?
陛下不想將南安王的外孫女送給太子。怕他如虎添翼。
而王拂不想做妾,因為太麻煩。
而三皇子,需要一個有家世的妻子。
一拍即合。
李氏的死,死的恰到好處,死的皆大歡喜……
既然賜婚了,那就要賀喜。
三個月后就成婚,也就是臘月里。
真正尸骨未寒,但是自古男人為妻子守孝,守得住都要叫萬人夸贊的。
守不住也沒人說什么。
何況如今,陛下能給三個月,都算是怕太快了叫世人笑話了。
有喜事,就要送禮。
南安王府和三皇子府,太子都叫人送了。
他雖然沒有一早就預料到,可李氏突發急癥一死,他也就明白了。
南安王確實算一大助力,或許他真能幫助老三也說不定呢?
如今,整個皇家忙碌的是太后的大壽。
太子府中,眾人也要準備賀禮的。
不過雁南歸也沒什么好預備的,就叫降香幾個繡了個小屏風。
幾個人合作,倒也很快就繡好了。
真正要脫穎而出,也不是她一個良媛,自有太子和太子妃呢。
此時的雁家,長公主看著眼前的人:“你有什么法子?”
“這……不知長公主想要如何?畢竟她是太子府的人,奴婢也進不去啊。”張嬤嬤道。
“不必,她不是要給太后拜壽么,屆時那么多人,各地藩王都在。還有那么多來使。只要叫她失態,出丑就好了。這應該不難辦吧?”長公主道。
“這……奴婢盡量吧,這出了事……都是要追責的,奴婢也不敢太過啊。”張嬤嬤發愁。
“本宮這些年,沒少供養你吧?你女兒生病是本宮出錢,你男人出事是本宮出錢,如今用得著你了,你推拒本宮?”長公主看著她這種樣子就來氣。
“不不不,奴婢一定盡力。”張嬤嬤還是很怕的。
“那本宮就等著看好戲了。”長公主道。
張嬤嬤忙應了。就趕緊回宮去了。
雁南歸如今還沒插手進雁家,也是她不著急的緣故。
但是宮里的嬤嬤與長公主在雁家見面,舒乘風卻是留意到了。
他是在宮里也有人的。
于是不過一日功夫,就弄清楚了長公主的算計。
他帶著笑意就去了霽月軒里。
將這件事一說:“如此,南歸如何謝我?”
“呸!我要出了丑,你不丟人?休戚與共的事,我憑什么謝你?”雁南歸哼道。
“嘖,你如今越發厲害了。”舒乘風笑道。
“我倒是不謝你了,但是殿下呀……這么好的安排,咱們是不是要利用起來?”雁南歸瞬間就過來,坐在男人懷中。
再不是剛才那種樣子了。
“你想坑誰,直說吧。”舒乘風順手摟住她的腰,口氣也算是十分的稀松平常了。
是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