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良娣馬上接口:“羅良媛說的對,丁昭訓,你可捂緊了你這寶貝疙瘩,別一個不小心……”
雁南歸不忍直視。
難怪這表妹能叫自己表哥當成個工具人,這腦子也真是不好啊。
不過,丁昭訓這一胎,是鐵定保不住,就看誰出手吧。
等回到了霽月軒里,雁南歸就在屋里道:“眼看著,府里事多。你們都注意點,別叫人鉆了空子。少惹事。”
“是,良媛放心吧。”降香秒懂。
“嗯。去膳房給我要點冰糖梨汁來,或者沒有的話,拿幾個梨子回來自己做。”
“是,奴這就叫人去,這個冬日里都有的。”降香忙道。
就吩咐了芫花去的。
芫花去了膳房說了,果然是有人利索的給盛了一罐子裝著叫她提著走,銀子也不要。
這一點東西還能收銀子么?
芫花笑了笑也沒勉強,就出去了。
剛出去就迎面撞上一個人,還好她護著東西。
那人倒是不客氣,當時就罵人:“眼瞎了?”
那丫頭琢磨,這個時間來提膳的,還能是得寵的?不是張承徽就是那幾個不得寵的奉儀吧?
畢竟這可都請安結束了。
她也不怎么認識芫花,當時就叉腰,一指頭戳過去了:“你是瞎了?”
芫花本不想惹事,可這會子也是火氣來了:“你作死呢?你主子肚子里剛踹了一塊肉就了不得了?”
她是不認識芫花,芫花可知道她,丁昭訓跟前的大丫頭果花嘛!
“你才作死!你敢說昭訓的不是?好啊,看我不把你送去管事那!”說著就要來拉扯。
芫花才不客氣,一只手也給她個大嘴巴子:“滾開吧你!我去不去管事那,也是我們良媛說了算,你主子什么東西?”
說罷,哼了一聲就走了。
那果花挨了打,竟不敢動了。
許久才呸了一口。
膳房的小公公們看夠了戲,這才出來:“哎喲,姐姐大冷天的,快進來。”
“呸!少碰我,那是誰的人?”果花問。
“哦,那呀,那是雁良媛跟前的芫花。”小公公解釋。
果花直呼晦氣,可她還記得上回雁良媛去了她們那,砸東西的事呢。
此時倒是不敢說話了。
芫花回去,將這事一說,雁南歸就笑:“好丫頭,做得好。不愧是我跟前的人。賞二兩銀子!”
芫花喜出望外:“多謝良媛!”
“做得好,自然是有賞。但是也要記住,日后也不是叫你們見了旁人的丫頭就挑釁,但是欺負到了頭上,就不要手軟。只有我孩子,就不叫你們吃了虧。”雁南歸道。
眾人忙應了是。
這晚上,舒乘風又去了蘇氏那。
葉良娣等不來他。真是氣的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越是見不著舒乘風,葉良娣越是氣不順,第二天一早,又拿丁昭訓開刀。
太子妃看夠了,才說幾句叫她們停止,心里卻很開心,就愿意看她們互相折磨。
蘇良娣也是高高掛起,有個懷孕的是真好啊,就不用叫那瘋狗一般的葉良娣來咬她了。
宮里,也許是因為天寒,太后病了。
縱然太后不是陛下生母,可畢竟是先帝嫡妻。
她病了,就不是小事。
陛下,皇后,后宮高位的嬪妃就都要侍疾。
而太子和太子妃也是不能不去的。
倒是妾室們,究竟還差一點,就不用去了。
剛送走了太子兩口子,雁南歸就道:“這幾日就好生閉門過日子吧。”
府中的事,太子妃并沒有交給良娣們,而是依舊是管事媽媽負責,如今正是好時候。
只怕丁昭訓流產,就在眼前了。
果不其然。
不過第二日,半夜的時候,雁南歸被叫醒。
“良媛,錦華苑鬧起來了。”蟬衣道。
“哦,太子和太子妃回來了吧?”他們去侍疾,都是很晚回來。
“回來了,您起來嗎?”蟬衣又問。
“去看看。”說著起身穿上厚衣裳,擺手叫人不用梳頭了。
“就這樣攏著吧,給我拿帶風帽的斗篷來。先給我擦把臉清醒一下。再拿面脂來。”
臉還是要注意的,不然這大冬天的,出去不得皴了?
整理好出門的時候,時辰是將近子時了,這就委實不早了。
剛進了錦華苑,就聽見哭聲,倒是哭的中氣十足的。
此時,還有人沒來,不過太子和太子妃倒是到了,太子是休息在正院的。
雁南歸進來請安:“請太子殿下安,請太子妃安。兩位姐姐好。”
“喲,雁良媛這是起來就來了?”葉良娣上下打量,哼了一聲。
雁南歸也不知道她哼什么,只是應了一個是就坐下來了。
舒乘風看她:“南歸面色不好,不舒服?”
“多謝殿下關心,約莫是因為剛醒,一路過來冷吧。沒什么不舒服。”雁南歸笑著道。
她接了丫頭遞過來的茶:“是怎么了?”
“丁昭訓小產了。”羅良媛道。
“怎么回事?白天不還好好的?我的丫頭去提膳,還說遇見她的丫頭,說她們昭訓要吃紅燒肉?”雁南歸與羅良媛說這話道。
“誰知道,忽然就說肚子疼,府醫來了就已經小產了。”這才兩個月的身孕,小產太容易了。
“回殿下,這……這丁昭訓她是坐胎不穩……又加上飲食不當。故而……故而……”
舒乘風什么都沒說,他只是看著府醫。
府醫就說不下去了,只是跪下來。
氣氛凝滯。
“這皇家的太醫不好當,太子府的府醫也不好當。”雁南歸放下茶碗嗤笑一聲:“只是太子都在這里,你竟敢胡說八道,怕是你這府醫,也算做到頭了。”
府醫瑟瑟發抖:“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丁昭訓是吃了……吃了寒食丸的緣故……”
“寒食丸?”太子妃看了一眼舒乘風:“這東西,是為肝火旺病人吃的東西,怎么丁昭訓去吃了?”
“是啊,這可是大寒的東西啊。”蘇良娣搖頭。
“去問問不就是了!”葉良娣哼道。
很快,丁昭訓跟前的果花和另一個丫頭就跪下來,口口聲聲說不知道。
“分明,我們昭訓吃的是保胎丸……”果花哭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