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乘風果然沒時間再進后院了。
這幾日他天天早出晚歸,要上朝,要忙內閣的事。
這一忙十來天很快就過去了。
小年的前一天,太子妃就通知眾人第二天去請安。
眾人得了消息,知道的也只是感慨太子妃不好做。
第二天,雁南歸換上了一身新衣裳就去了。
眾人請安后,少不得要多看太子妃幾眼,今日叫大家不適應的是葉良娣,竟沒有說什么不好聽的話。
不過,看了她身后站著的那個姑姑,大家心里也有數了。
“金奉儀這些時候如何?我這些時候病著,也沒來得及問你。”太子妃道。
“妾都好,多謝娘娘關心。娘娘身子好了就是最好。”金奉儀笑道。
“嗯,我也好了,晚上家宴,我也有日子沒跟姐妹們一處了。好歹咱們自家人先過年。晚上將兩個孩子也都抱來。”太子妃笑道。
眾人都說好,蘇良娣也趁機就將管家的事交回去了。
倒是一副絲毫不留戀的樣子。
眾人要走的時候,太子妃留了寧承徽,只說有事要說。
寧承徽就應了。
她也許久沒見孩子了。
“今日天氣倒是還好,想來晚上咱們也不冷。”正院大堂吃飯,也是不關門了。
不然這么多人,還有爐子和各種炭火,關門就出事了。
眾人應和。
該往另一頭去的就走了。
這邊,蘇良娣笑道:“妹妹們也回去吧,起得早,補補覺吧。晚上再見。”
眾人都說好。
慕容良媛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府里過小年,倒是新鮮。不知如何,雁姐姐跟我說說。”
雁南歸笑道:“好啊。這一路啊,我說什么也給你說清楚。”
蘇良娣只是一笑就轉身走了。
回到了望春軒就搖頭:“雁氏真有意思。羅良媛去找她,說是病了。慕容良媛接近,她也不肯。”
什么叫路上就給你說清楚,那就是不許你去我那啊。
“她也不容易,如今雖然有些寵愛,可之前不也有人就開始算計她了。只怕是她誰也不信吧。”福兒道。
蘇良娣搖搖頭笑:“或許吧。”
慕容良媛也沒非得去雁南歸那,最后倆人也算是和睦的散了。
雁南歸還真補覺了,她也沒什么事,又不用做什么活計。
睡到了中午起來吃了午膳,就感慨:“這么些時候不請安了。我這還真不習慣。”
“這也沒法子,大不了您回來再睡就是了。”蟬衣道。
“嗯,晚上給我換那件紅的。家宴也要熱鬧些。”太子妃要是明著說小產了吧,她肯定不能這么鮮艷。
既然人家不說,就鮮艷點吧,好顯得自己不知道。
蟬衣應著,就親自去準備了。
晚上正院家宴,舒乘風今日回府還算早,不過也是趕著。
太子妃也是盛裝打扮,那一頭珠翠是應該的,可總覺得她要落下個頭皮疼的毛病。
哎,這其實是皇室中人的無奈,無論你經歷了什么,都要在天亮后打理好自己用最好的姿態出現。
這倒也不光是女子,男人也一樣。
眾人請安之后,落座,上菜,敬酒。
氣氛倒是極好。
舒乘風今日穿了一身銀色的長袍,用白玉發冠。襯得他更加富貴好看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夏奉儀忽然起身。
“妾先祝殿下和娘娘新一年和樂。妾本不該……只是妾以為該是個喜事。所以此時放敢說,妾該是有孕了。若是怕不準,請府醫給妾看看吧。”
“哦?真的?”太子妃只愣怔了一下就笑:“這要是真的,那是大大的喜事啊!來,這就去請朱先生。”
說罷就對太子笑:“臣妾一會再恭喜。”
舒乘風也笑了笑:“夏氏是個穩重的,想必是真的。”
葉良娣想說的話,全部都被魯姑姑捏回去了。
只能郁悶的坐著。
蘇良娣等人都是笑著說好話的。
沒一會功夫,府醫就來了。就在后頭休息的屋子里,給夏奉儀請安。
何氏也一直都在旁邊看著。
“恭喜夏奉儀了,這確實是有孕不假,兩個月了。”府醫笑道:“脈象平穩,奉儀身子強健,胎像也是極好的。”
“恭喜奉儀了。”何氏笑道。
夏奉儀也高興,出來外頭,何氏一說。
太子妃就說了賞賜的話。
舒乘風也賞賜了。
這回他是真的高興的。
他確實寵夏奉儀,沒有什么需要的那種。這個女人叫他覺得舒心,不煩。
所以她懷孕了,自然是喜事。
以前是不想叫眾人生太早,既然放開了,就是都能生。
所以生也就是好事。
“夏氏一向懂事,如今懷著孩子也不容易。這奉儀和昭訓的用度也不一樣。依著臣妾,倒不如給她晉位如何?”太子妃笑著問。
“嗯,既然你說了,那就依你。”舒乘風笑道。
夏奉儀跪下:“妾多謝殿下,多謝娘娘!”
“以后就是昭訓了,好好給殿下生下孩子,無論男女,本宮還賞你。”太子妃道。
夏昭訓又叩頭:“妾無才無德,在府中全仰仗娘娘照看了。”
眾人該說賞賜的賞賜,該恭喜的恭喜。
這個小年,面上竟就這么完滿的過去了。
外頭放了炮,眾人才漸漸散了。
回到了霽月軒,雁南歸就笑:“哎喲,真是,咱們殿下喜歡的人我算是看出來了。別管你出身怎么樣,不聰明是不成的。”
“良媛……您沒喝醉吧?”蟬衣擔憂。
“嘖,什么就醉了,我倒是沒吃飽。叫膳房給我做個菜鍋子。多加幾塊豆腐。還有上回那個粉蒸肉。”雁南歸擺手。
蟬衣應了:“這會子估摸膳房還有些忙,奴婢親自去吧。”
她去了,是降香和幾個小丫頭伺候。
“這夏昭訓還沒生,就晉位了。日后進了宮,只要有孩子,怕也不會位份太低了。”降香笑道。
蘇葉也是道:“那人家也是聰明有福氣。她趕著這個節點上說出有孩子,正院首先就不敢叫她出了事。”
雁南歸換好了家常的衣裳也笑:“是啊。太子妃接連保不住孩子,我們是該‘不知道’,但是殿下是知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