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歸下午的時候,就準備好了晚上的衣裳。
今日正院要擺宴,家宴嘛。
先迎接太子。
明日就是宮宴了。
約莫時間差不多,她換了一件紅色的襖子,里頭是金色細紗裙子,繡著蝴蝶。
人一動,那蝴蝶就在衣裳上翻飛一般。
梳了個高發髻,用赤金鑲嵌黃色貓眼石做裝飾,又精美又華麗還靈動。正適合她。
眉眼畫的如三月春柳,一雙眼自然也是氤氳如霧氣凝結的湖。
等一有人來通知時間差不多,只披上一件純白斗篷,她就出門去了。
沒去大門口,直奔正院。
正好太子和太子妃回來,眾人便迎接。
鶯鶯燕燕不少,可雁南歸絕對夠打眼。
由不得舒乘風不看見。
他雖然是扶著葉良娣和蘇良娣起身,但是那眼神下意識就看了雁南歸一眼。
正院大堂里,舒乘風和太子妃坐在上首。
眾人再度起身:“妾恭迎殿下回府。”
“都免禮,坐吧。”舒乘風笑道:“就開宴,今日家宴,都不必太過拘禮。”
眾人謝過,很快丫頭們就開始上菜。
太子妃笑道:“八月三十,夏昭訓生了而郡主,母女平安呢。”
夏昭訓自然早就出了月子,今日也來了。
她也狠,出月子就自己控制自己的飲食,硬是瘦了一圈,雖然比不得生孩子之前,但是絕對看著不臃腫。
“都是太子妃娘娘的關懷,妾與而郡主都很好呢。”夏昭訓道。
“好,賞!天冷,孤過幾日再去看孩子。”舒乘風笑道:“這些日子,太子妃辛苦了,孤也該好好賞你。”
太子妃笑著謝過,羞澀道:“都是臣妾分內之事。”
舒乘風又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又問起旁人。
到了雁南歸這里,舒乘風就皺眉,方才看著就覺得她清減了不少,如今細看,果然瘦了不少。
“南歸怎么瘦了這么多是飲食不合適?”
“妾前些時候風寒了,昏沉了好些日子。什么都不想吃,要逼著吃進去還要吐了。就這樣了。不過這幾日好了,膳食也進的多了,估摸開春就胖了。”雁南歸道。
“好好養著,明日叫太醫看看。”舒乘風道。
雁南歸搖搖頭:“可別這樣對妾了,妾如今這樣,都叫肖妹妹恨死了。之前因為一點紅螺炭,鬧的好難看。您要是再這樣對妾優待,不知又要如何。”
“雁良媛你不要血口噴人!”肖良媛怒道。
“哎呀好了好了,是我不對,肖妹妹可別這時候生氣。殿下剛回來,又立功,正是高興時候呢。怪我怪我,這時候提起這個。妹妹好歹消消氣哦。”雁南歸忙道。
肖良媛看著眾人,深吸一口氣:“妾失態了。”
舒乘風沒說什么,只是瞪了雁南歸一眼。
雁南歸順勢舉杯:“妾賀喜殿下德勝歸來,妾就知道,殿下定會凱旋歸來的。”
舒乘風笑了笑舉起杯。
不得不說,他此時聽著這幾句平淡的賀喜,就想起臨走那一天,她也是平淡的送別。
是啊,她就摘掉他會德勝歸來,所以她送的不疾不徐……
肖良媛這時候知道雁南歸是故意的,可她要是再提及,就不合適了。
只能按捺。
并且還有她的丫頭那事,總是要告訴殿下的,可惜今日不是好時機。
一頓飯吃的真是食不知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終于到了能三場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舒乘風也累了,畢竟為了趕著好時辰進城,半夜就沒睡。
今日自然是要留宿正院里的。
也沒力氣做什么了,但是定然要在太子妃這里住的。
回到了霽月軒,雁南歸也是困,這可不早了。
于是也沒什么說道,先睡一覺再說。
第二天一早,正院請安,太子還在。
他近日也起來的遲了,進宮也是下午的事了,正院用膳之后,就趕上了眾人請安。
也不過幾句話,他就擺手:“下午要進宮,就散了吧,有什么事要是不要緊,就明日再說。”
這一說,肖氏想說的話又被憋回去了。
今日的宮宴也該是熱鬧,不過將軍們還要臘月里才回來,所以今日主要是皇室的人舉行的宮宴。
等臘月里,才是國宴。
雁南歸就沒特意怎么打扮,只是穿了一身精致華麗的裙子就算了。
天太冷,不想出門,不過不出門也是不行的。
陛下本人還沒好,說實話也不想辦什么宴會。
他本來是好些了,可這一路回來顛簸的厲害,反倒是又不舒服了起來。
其實就是那蛇毒太烈性,破壞了免疫系統和血液系統,雖然能恢復,那也要時間的。
太子帶著家眷進宮之后,女眷們先要去皇后那請安。
等大家都請安差不多了,眾人就該去了瑤光殿。
太后最上首,陛下和皇后分坐左右。
眾人請安后落座,皇室里,所有有資格進宮的自然都來了。
其中就包括了長公主。
而長公主要來,自然少不了尹氏。
且不說,尹氏本就是世子夫人,如今雁南旭還是伯爵,她身份是怎么都夠了。
主要是,今日本就有雁家榮光,縱然是皇室的宮宴,但是名義上,也算是長公主的兒媳婦嘛,長公主自然要帶她來。
除了她,還有雁錦思和孟俊賢,搭上了雁錦思這個郡主,他倒是有機會進宮了。
雁錦菲也少不了。
倒是老夫人今日沒來。
開宴時候,自有歌舞。是皇后安排的。
后宮眾人都在,華才人肚子大起來,也坐的靠前了不少。
陛下雖然身子不怎么舒服,心情倒是還好。
迫不得已非得賞賜太子,但是已經是太子了,還能賞賜什么?無非就是些東西了。
陛下賞賜了太子,皇后就跟著賞賜太子妃。
一時間,大家倒也歡喜。
賞賜了太子,就少不得賞賜那幾家的親王。
舒中敬一直笑著,等宴席過半的時候就道:“太子后院里人還是少了些。我先前聽說,曹家有個不錯的姑娘?”
這話是問珍貴妃。
珍貴妃面色一變,還是勉強一笑:“臣妾的侄女還小呢。”
舒中敬哪里是肯聽這種拒絕話的人,聞言就不大高興:“也十四了,年后就是十五的姑娘了,還不能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