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說啊,不如就叫這曹貴人住進飛鸞宮如何?也給珍貴妃做個伴。”許德妃也道
“德妃姐姐,這可就是你想錯了。這一來,陛下不得住在那?”芳惠妃笑道。
她一向是敢說的性子,陛下也喜歡,所以如今倒也不收斂。
眾人都笑起來了。
皇后也笑了笑:“飛鸞宮就算了,住飛鴻軒吧。”
眾人又笑起來,這可真是,飛鴻軒隔壁不就是飛鸞宮么?
這樣好,這兩處自然都是好住處,距離前朝是最近的,但是這么近,陛下臨幸曹美人的時候,曹宓不得氣死?
皇后叫人大張旗鼓的將飛鴻軒收拾出來,就等著曹美人進宮時候住了。
太子的兩個女兒也正式冊封了郡主。
如今府上又是一樁喜事。
只是要過年了,也顧不得這個。小孩子還小,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辦。
所以至今,府中孩子就沒一個這么大辦的。
不過太子和太子妃都賞賜了。各處也跟著賞賜了點就算了。
夏昭訓生了孩子之后,寵愛也一時沒看出什么,不過眾人看來,是沒失寵的。
畢竟這段時間太子也委實是忙了些。
眼瞅著又是小年了,顧不得去看她也是有的。
不過慕容氏月子里呢,倒是不能見太子了。
真正看是不是失寵,還得看來年。
趕著臘月二十的時候,雁南旭終于來太子府拜見了。
舒乘風一早就吩咐,叫雁南歸去前院見。
畢竟是外男,進后院不太合適。
主要也是太子今日不能在的緣故。
前院一處客房里,雁南歸笑盈盈的:“恭賀大哥了。”
“臣給良媛請安。良媛一向可好?”雁南旭這次見了妹妹,倒是沒了上次的那種樣子了。
“好。大哥多年沒在京城住了,習慣么?”雁南歸問。
“畢竟是生在這里的,沒什么不習慣。”其實特別不習慣。
雖然生在這里,十來歲就去了邊關了。
他不習慣,尹氏也不習慣。每天發火。
“過完年就好了。爹一個人在那邊,大哥還是要早些回去的好。”
雁南旭點頭應了,心里明白她也不想自己多留下。
兩個人說了幾句家里的話,雁南旭又問:“聽說你一直吃藥,身子好一點沒?太醫怎么說的?”
既然要關心,他還是希望妹妹能有孩子。
“無非就是老話,慢慢補養。倒也沒什么,不必擔心了。”雁南歸笑了笑:“三妹妹如今快要生了,倒是有福氣。”
雁南旭有點不自然:“你又何必在意她。”
“倒也不是在意。前日我看著那孟江河,以前沒注意,如今看,倒也真是個能干的。孟家站在二皇子那邊。可如今太子殿下的地位,倒是更穩固了。遲早有一日,不是我就是她,得有一個過的不如意。”雁南歸道。
“妹妹又何必試探我……過去的事,是我不好,只想著你脾氣不好,不懂事又任性。從沒有想過你為什么這樣。你大嫂這些時候沒少跟我說。我以前總在外頭,不知家里竟那么亂。”
雁南旭臉紅了點,這些時候簡直重塑了一遍三觀。
以前他回府來,都是走馬觀花的幾天,誰都恭敬著,沒人叫他看見家里那些不堪齷齪。
可尹氏不一樣,她是女子,少不了接觸一些事。
這些時候她心不順就要發火,連帶著雁南旭,不得不知道了家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當年,小小年紀的雁南歸,也難怪性子會那樣。
三妹妹當著眾人都說話這么難聽,想來當年不知如何對雁南歸呢。
“我如今都懂了,知道這些年,你的委屈。走到今日,全是我和爹失職了。便是當初怪你懂事的時候,我也沒有覺得她們比你好。”這是實話。
“如今,更是這樣。我知道你對她們的心思。我不是爹,爹也不會偏心她們的。所以只要你好就行了,她們如何都好。”
雁南歸笑了笑,卻嘆口氣:“大哥要是對過去的雁南歸說這些多好啊?”
你懂了,可該聽見的人,卻也聽不見了。
那個張揚跋扈的雁南歸,致死也沒有體會到屬于自己哥哥的親情。
雁南旭有點尷尬。
雁南歸笑了笑:“大哥想必也知道了,如今皇族的爭斗,正是最激烈。此番大哥立功,雖然不能駐守南疆,但是也是好事。有功勞在身就好,還是回到代陽關。”
雁南歸直白的道:“雁家的兵權,不能丟。”
雁南旭點頭:“我都知道,你放心吧。來日要是太子登基,清算長公主的時候,有我在,尚有可為。你和爹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雁南旭輕輕蹙眉:“如今說……是不是為時尚早?”
“就是早,才要算。遲了還算什么?我從來不隱瞞我與長公主的恩怨。我也始終不信當年娘的死只是那么簡單的病故。就算只是病故,又是如何走到那一步的?”
“何況,長公主這些年沒少惡心皇后和太子。她又沒定性,之前想支持七皇子,如今又是二皇子,與曹氏也關系不錯。光是皇后也不可能放過她。”
“來日,皇后也會折辱她,做雁家妾,難道不是最好的折辱?而你我與二哥,始終出自蘭氏。”
雁南歸看著雁南旭道。
雁南旭心里想,她可真是不同了。
“我都知道了,皇家復雜,你也要注意自己。我知道爭斗難免,好歹還有我和爹是你的后盾。”
“好,我們都要保重。”雁南歸笑道。
雁南旭就不能留膳了,于是他又給雁南歸留了些銀票之后就走了。
雁南歸將那些銀票叫落葵收起來。
心里倒是沒什么好想的,如今事情都很順利。
她甚至不必費心對付雁錦菲了。
因為她成長之后,太子想必更加地位穩固了。
倒是那孟家,她怎么就那么不想叫他們好過呢?等太子登基?那可太遲了。
雁南歸正琢磨的時候,就聽外頭栓子道:“良媛,正院太子妃娘娘請眾人去呢,說是有事。”
雁南歸蹙眉:“這時候?”
這可馬上就是午膳時候了。
栓子進來道:“奴婢看著,許是有事吧,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