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舒乘風,皇后坐下來嘆口氣:“唉,他也是大了,如今想法多了。”
“娘娘不要這么想,殿下心里,自然是看重葉家的。可太子妃那,也不能不管。殿下艱難,更需要支持。寧家要能好好支持咱們殿下,豈不好?”草果笑道。
“你說的也對。”皇后點點頭。
“如今還是太子府里,日后……您想扶持葉良娣也不是不能。就算是叫太子妃先生了長子也是一樣的。您眼下大可放寬些。”
皇后沒說話,不過也沒反對。
草果笑了笑,也就不說了。
太子府上,太子妃大概是體會到了太子的意思,正想著過個幾日就將葉良娣放了。
畢竟良娣位份不低,她又出身不一般,所以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正琢磨著呢,素珍從外頭進來,面色不是很好。
“你這是怎么了?家里有事?”太子妃看著她蹙眉。
一早上,素珍是回了寧家,給太子妃的母親送東西去了。
“娘娘……公爺做主,來年要把二房四姑娘送去七皇子府上。”素珍說起來就生氣。
寧嬌蘭猛然起身:“你說什么?祖父竟然要……”
“這……公爺這是什么意思啊?娘娘已經是太子妃,難道……難道還不夠么?”素錦也是驚訝道。
寧嬌蘭咬牙:“定是二叔油嘴滑舌,祖父最是疼他。”
“娘娘快想法子啊,這……這叫太子殿下如何想?”素錦急切。
“是啊,咱們府上可還有個二房的庶出,如今又要將嫡出的給七皇子……家里這樣做事,就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看著,豈能高興?”素珍急死了。
“好了!”寧嬌蘭深吸一口氣:“祖父做的決定,誰能更改?”
“可是這樣,殿下他不會心里不舒服么?您還沒孩子呢……”素錦道。
“你們去,請殿下晚上來,我自己與他說。不管怎么樣,我父親還是堅決站在太子這邊。就算是祖父,難道不知道扶持太子才是對的?”寧嬌蘭道。
可惜她不清楚,這幾年,陛下一力要打壓這幾家,寧家也是想押寶。
萬一太子不行呢?
舒乘風回府之后,就聽說正院請他去。
他只是擺手說一會就去,叫人先走了。
“叫我做什么?”舒乘風問云及。
“屬下只知道,今日是太子妃娘娘派人回了娘家。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云及道。
“哦?看來,是知道了寧家將要跟老七結親了是吧?”舒乘風笑了笑:“看來,咱們這位太子妃,倒還是精明。知道這不是好事。”
“看您說的,太子妃娘娘自然聰慧。”云及笑道。
“既然請我,我就去吧。安慰安慰她。對了,老七喜歡的那個戲子?如今如何了?”舒乘風問。
“好好的呢,那位姑娘剛烈,萬不肯隨便叫人贖身。這不是,七殿下也不肯表明身份,只說自己是富商之子。那姑娘,心高氣傲的,哪里愿意給個富商之子做妾呢?”云及笑道。
“那就好,真是個剛烈的好女子。也該當有個好結果。”舒乘風起身道。
“殿下說的是,正該叫那姑娘知道的。”云及嘿嘿一笑。
太子去了正院自然是安撫了太子妃。
雖說太子妃還是擔心,可也知道,自己做不了祖父的主。
只能求太子不要介意了。
臘月天氣冷的更厲害,雁南歸越發不愛動了。
她很會給自己調理身子,吃食上也是怎么營養怎么搭配。
反正這身體過了年也才十八,還是沒過生日的十八。她可是端午那天的生辰。
要說雁家那幾個狗東西也真不是東西,按照生日算,被騙著出嫁那一年,也不過剛及笄。
此時她將之前那毫無血色的樣子已經養回來了,不過內里的虧空依舊,這就需要時間。
反正這幾年不能大寒大熱的。
她這里補品是常有的,太子見此,倒也賞賜過幾次。反正賞賜了,她就用。
省著給誰呢?
太子不來的時候,她就悠閑的養身子,多休息。
倒是將臉色養的越來越好。
初九這一日,舒乘風白天沒事來了她這里,她正在睡覺。
被叫醒時候,舒乘風已經進來了:“棠兒這會子睡得是什么覺呢?”
“殿下啊,也不知道算什么時候的,就算上午小憩。殿下坐,妾整理一二。”雁南歸掀開毯子下地道。
舒乘風笑了笑:“古人說,豈妃子醉?乃海棠春睡未足。依我看啊,這是海棠冬日醉。”
雁南歸洗了洗臉,整理好衣裳,自己拿著木梳梳頭:“殿下學什么人不好,偏學那昏君。”
“怎會。”雁南歸往后一靠:“棠兒可還有精神?”
“嗯?”雁南歸也靠著椅背,頭發也懶得梳了:“怎么了?”
“若是棠兒今日還有精神,帶你去看戲如何?”舒乘風道。
“殿下邀約,豈有不去的道理?不過這看戲是晚間吧?”雁南歸說著,又用手捂著嘴唇,打了個哈欠。
冬天睡覺被叫醒的困倦啊,哪怕對方是太子也不能叫她控制住這個疲憊。
“自然是晚上。不過也可早些出府。”舒乘風好笑的看她這樣,要不是知道她可能不能生,就該懷疑了。
“嗯,好。”雁南歸搖搖頭清醒一點,索性將梳子丟一邊,喝茶醒醒神。
“我聽說京城最好的唱戲的地方,就是如夢樓和浮生園,是要去哪里?”雁南歸道。
“浮生園。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晚間你我換了便服去看看。如何?棠兒以前沒去過吧?”舒乘風問。
“沒,跟著殿下,就都能看看,哎喲,人家可真高興。”清醒了的雁南歸開始演了。
這個演吧,就是特夸張那種,誰都知道是演戲,圖的是一樂。
“好生伺候孤,孤自然叫你什么都見識。”舒乘風配合。
“是。”雁南歸嬌滴滴的。
饒是知道她裝模作樣,可這么一嬌滴滴吧,還真是嬌滴滴。
舒乘風伸手將她拉過來抱在懷中:“棠兒真會撒嬌。”
“真的呀?”雁南歸懶得矜持,抱住舒乘風的脖子:“那殿下喜歡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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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群兒子,像是剛出鍋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