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的時候,降香道:“今日之事,不管是誰,膽子可真夠大的啊。”
“是啊,手筆真大。這是篤定查不出?還是篤定不會查?”雁南歸蹙眉。
“所以我多吃飯吧,一會還得過去。”陛下那頓邪火還沒發出來呢。
“這曲美人眼看著生了孩子就是扶搖直上,她擋住了不少人的路是不假,可這羅婉儀也不得寵啊,怎么連她也是要害?”蟬衣問。
“是不得寵,可后宮里能生也是本事。再生一個,無論男女,她都要晉位。并且,子嗣要緊,如今不得寵,焉知她不會因為好生養被看重?”雁南歸道。
“您說的也是。”幾個人應著。
不多時,膳食拿來了。
雖然出了事,可膳食還是豐盛的。雁南歸吃過之后,歇了一會就換了衣裳出門去了。
領導們估計都比較煩躁,還是別遲到了。
鳳翔宮里,舒乘風面色難看的坐著。
皇后跪下來:“臣妾無能,已經好好查了。可如今尚沒有結果。”
出事這一會,她也委實不能一下子就抓住人。
這時候,眾人陸續都來了,剛才都穿的比較隆重,都回去換了,估計也都吃過了。
舒乘風叫皇后起來,眾人請安之后也都落座。
“給諸位妹妹說說,羅婉儀無事,靜養就好了。曲美人……已經小產,如今也需要靜養。姜貴儀有孕月余,還好身子好,也沒什么事,只管養著就是了。”皇后道。
“姜貴儀倒是有福氣。”葉貴妃說了一句。
對上舒乘風陰沉的臉,忙住口了。
“此番實在是太過明目張膽了,不只是誰,這般狠辣,竟敢對兩個皇嗣出手。”襄賢妃皺眉。
“有關人等,都已經抓住了,正在審。”皇后道。
“冰山中有藥粉,就能令人小產?”雁南歸問道。
“太醫的意思是,也看用量,以及個人坐胎的程度。羅婉儀的胎穩固些,姜貴儀身子也好,就只有曲美人,都沒覺得疼,只是覺得有些頭暈,感覺不對的時候已經遲了。”襄賢妃道。
“這下藥的人,也是心思縝密,令人害怕啊。”慕妃皺眉。
“是啊,今日害皇嗣,焉知哪一日,與誰有了齷齪,會不會直接下毒?甚至危害陛下和娘娘……”葉小儀也是很害怕的樣子。
正這時候,云及進來了。
“陛下,那幾個奴婢招了,只是……內種多少有些隱情。不便此時說明,還請陛下先回北宸殿吧。”
舒乘風嗯了一聲起身:“朕先回去。皇后繼續查。好生安頓她們幾個。”
皇后應了,此時眾人想的都是什么隱情不能說。
北宸殿中,舒乘風問:“牽扯了太后?”
“正是,雜物間的小內侍說是太后娘娘宮中的人通知的。卻沒見著人影子,只按對方要求,拿了一包藥。接觸冰山的時候撒上去。屬下不敢輕舉妄動,敢問陛下,這人抓么?”云及問道。
“自然。”舒乘風深吸一口氣。
說實話,他與太后之間……有多少信任呢?
太后這么急切的推葉家的人出頭,要說想叫葉家的女兒出頭,她能做多少?
會不會殘害他的子嗣呢?
云及很快就去了瑞寧宮,要去抓如心。如心是一等宮女,雖然不是最貼身的,也是太后信得過的人。
云及去的時候,直奔她住處,今日她不當值。
只是那門死死的從里頭頂著,終于撬開的時候。之間人已經吊死了。
太后聽聞之后大驚,已經明白是落入旁人的圈套,只可惜,如心死無對證,只怕是這事很難說清楚了。
舒乘風聽了這個之后,冷笑了一聲。
“你說,母后究竟做沒做?”
云及跪下來:“屬下不知,只是……誰敢陷害太后娘娘?這如心可是伺候了幾十年了!”
舒乘風又笑了笑:“你去,叫太醫給朕配一副藥。喝了,再也不能有孕的藥。”
“是,陛下……這……”云及有點緊張。
“云及你說,朕該給葉貴妃,還是葉小儀?”舒乘風問。
“屬下不知……”云及心說我不敢說。
“朕允許你說。”舒乘風淡淡的。
“這……這要一定是屬下說,那還是……還是別傷著貴妃娘娘了吧?貴妃娘娘雖然……貴妃娘娘心是好的。”云及道。
“嗯,你說的是。那就送給葉小儀,你看著她喝了。盯著她喝了。要是再出了錯……”舒乘風淡淡的。
云及忙叩頭:“屬下定不會出錯。”
舒乘風就擺擺手。
沒有人知道,舒乘風對太后這一口怨氣有多深。
此時此刻,他沒法相信自己的母親。
他今日的怒氣都到了頂點,所以毫不猶豫的下了這個命令。
云及走后,他也走了。
徑自去了昭純宮。
此時的雁南歸還在皇后那呢。
另一頭,云及去了太醫院,要這個藥的時候,太醫都愣了。
不過知道今日的事,不敢耽誤。
忙配了一副藥熬了。
太后急著要知道陛下去哪里了,想見他,可陛下去了雁妃宮中。
太后一時也不知如何解釋,事不是她做的,可人確實死了。
不光死了,還真的搜出了藥粉。
真是說不清楚。
知道陛下去了昭純宮,自然有人趕緊請雁妃回宮。
雁南歸頂著眾人視線:“那臣妾先回去了。”
“去吧,陛下今日大怒,妹妹好生伺候著。好歹叫陛下寬心些。”皇后道。
“是,娘娘放心,臣妾盡力。”雁南歸說著起身走了。
出了鳳翔宮,雁南歸想,舒乘風今日是氣狠了。
不光是因為孩子小產了,主要是在宗室面前,多丟人?
不管是誰做的,只要查出來,嘖。
昭純宮里,舒乘風正在她書房里,打開了放著畫卷的那一箱子畫。
“怎么這里頭沒有朕的?”他問的時候也沒帶什么感情。
“陛下是誰,自然單獨放著,能混這里頭?”雁南歸笑道。
這一箱子里,是皇后以及后宮眾人,還有宗室里她見過的一些人。
還有一個箱子里,是奴婢們的。
舒乘風的單獨放著,不管她是不是在意,姿態總要做。
舒乘風丟下手里畫卷,也沒說要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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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晚了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