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字我很喜歡,端莊不死板。”雁南歸道。
舒乘風嗯了一聲,心想你喜歡就好。
“前幾日,朕聽宮人們說,有瓊花和繡球移栽,那木繡球開花時候,倒也有些意思。朕叫人給你這里移栽幾株。”
“北方養得活?”雁南歸問。
“自有花房的宮人伺候,能養得活。只是今年錯過了花期,想看花,就是來年了。”
“對我這么好?陛下是不是忽然發現,除非是別人來惹我,不然我可真是乖巧無比?也不給陛下惹事。”雁南歸歪頭笑道。
“對你好還需要理由?”舒乘風哼道。
雁南歸就笑了笑端起茶碗,正好也渴了。
很快就是晚膳時候,舒乘風與雁南歸用膳之后就早早歇了。
第二天,皇帝還有早朝呢。
這些時候不必請安,雁南歸自然能睡的自然醒。
下午午睡起來,去了御花園,直接去了浮云亭,就見慕妃和張婕妤都在呢。
張婕妤本就住在慕妃的玉景宮里,同進同出也不稀奇了。
“給辰妃娘娘請安。”張婕妤忙起身。
“辰姐姐怎么來這邊了,這可不近。”慕妃笑道。
“這里景色好,我也沒事,就多走了幾步。”雁南歸坐下來。
“也是巧了。”慕妃笑道。
“我略坐一坐,還要去別處走走。”雁南歸是真心不耐煩跟慕妃說話。
也是真巧了,雁南歸還沒走呢,就見葉小儀也來了。
她的流螢閣距離這里也不算遠。
這段時間,她一直不怎么見人,如今看,面色倒是好些了。
“給諸位姐姐請安。”葉小儀笑了笑,只是笑的實在不算好看。
“免禮吧。”雁南歸叫了一聲。
葉小儀坐下來笑了笑:“辰妃姐姐這封號真是好聽。宮中有封號的姐姐里頭,辰妃姐姐也算頂好的字了。倒是比那些榮啊,良啊,端啊,敬啊的好聽。也不輕浮,正是與姐姐很相配的。”
“是嗎?葉小儀是真心這么想?”雁南歸笑問。
“自然,臣妾雖然無甚才學,卻也覺得這個字實在好。好字,好寓意。辰妃姐姐如早上的朝陽。該是卯時時候的初陽。”葉小儀笑道。
“哈哈,妹妹這般會說話,可叫我高興的很。”雁南歸道。
“辰妃姐姐是陛下心頭的人,自然什么都是好的。”慕妃也笑了笑。
陛下給高位封號,就沒有她。是忘記了?還是別的緣故?
反正她也不能問,只能暗地里生了一場氣。
“我去逛逛,看看月季。”雁南歸起身。
“臣妾跟姐姐一起去看看吧,辰姐姐不介意吧?”葉小儀問道。
“好啊。那就一起吧。”雁南歸笑道。
她們走遠了,慕妃才道:“辰妃是如意人,在府里時候,你也想不到吧?”
張婕妤點頭:“是啊,臣妾是個無能的,從頭到尾的不得寵。又哪里想到這些呢。”
“你也是可惜了,明明姿色極好,還不如那宜婕妤?”慕妃搖搖頭。
“容貌如何,怕也是無用。陛下寵愛誰,也看自己命數吧。臣妾就是沒有那個命數。如今做個婕妤,就很是滿足了。”張婕妤雖然膽子也不大,可其實內心也是有數的。
就算有什么想法,她也絕不會跟慕妃說。
另一頭,雁南歸站在一處假山處,看著架在假山上的一叢白色薔薇,輕輕撥弄了一下花瓣:“葉小儀執意跟我來,是有話說么?”
“辰妃姐姐英明。”葉小儀一福身。
“那就說吧。”雁南歸道。
“臣妾……無端受了這一回罰。人已經是毀了。可臣妾委實冤枉,那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承認,我也不是什么好的,宜婕妤小產對當時的我是有好處。可……那件事就不說了。現在這件事里,定還有一個人算計。皇后娘娘想算計貴妃,最好再除掉了容貴儀的孩子。可這一切就算的這么準?貴妃的身子出了問題,雖然方太醫什么都沒說,可也像是說了。如今看,怕是陛下也心里有數,不然為什么不給慕妃封號?”
“還有,皇后娘娘接連落胎,真是巧合?”
雖然她進宮遲,可這些事,太后自然都會告訴她的。
“葉小儀是想說,皇后那可能還有人背叛?”雁南歸問道。
“是,臣妾是這么想的。如今禾寶已經被打死了,陛下不想鬧大了。素珍也被皇后趕出去了。估計也是一個死。可這件事,還是蹊蹺。”葉小儀道。
“這件事的蹊蹺,我自然知道。只是……你與我說這些是做什么?我能幫你什么?又為什么幫你呢?”雁南歸問。
葉小儀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
“我只是,求娘娘庇佑。”
“庇佑?你有太后娘娘庇佑,有何須我庇佑?”雁南歸好笑。
“娘娘,后宮里,吃人不吐骨頭。我如今已經無用了。太后娘娘……是不會看顧我多少了。貴妃地位穩固,我更是無用。可我年紀輕輕,不想蹉跎到死。若是娘娘愿意幫我,我日后也會將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訴辰妃娘娘您。”
“唉……”雁南歸嘆口氣:“可惜我真不想參與你們這些爭斗。我出身在那擺著,陛下總會來我這里坐坐。我幫不了你。不過,你只要不惹我,我肯定也不會動你。你也不必因為身子壞了就這般懼怕。”
“靜貴妃日后如何,還不好說,你還年輕。你們葉家也不可能再進來一個了。”雁南歸說罷就道:“這薔薇,我也看的差不多了,走了。你慢慢看吧。”
“是,送辰妃娘娘。”葉小儀咬唇。
等人走遠了,玲兒才扶著她起身:“您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我受了這般無妄之災,我不甘心。滿宮里,還有誰比辰妃自在?明明不能生還是二嫁,卻過的比誰都舒服。若是她肯拉我一把,說不定我就能渡過難關。”
“可是……奴婢直言你不要生氣,辰妃娘娘又……何必沾染這些事呢?”玲兒道。
“你不懂。我自然知道平白無故不能幫我。所以我告訴她了呀,我那件事是冤枉。她只要肯拉我,查出背后究竟是誰,難道不是討好了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