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候忽然起驚雷,把雁南歸嚇一跳。
本來是不怕的,可睡夢中被震一下,就少不得要嚇一跳。
舒乘風忙抱住她:“別怕別怕,朕這不是在。朕要不在你怎么辦?”
雁南歸不說話,只是趴在他身上想,這才到三月就開始打雷了?
隨著打雷,雨就下大了。
降香過來道:“陛下和娘娘放心睡吧,七公主沒醒。”
雁南歸唔了一聲就埋頭。
舒乘風笑了:“這孩子膽子大。”
第二天早上,就有點冷,七公主過來請安,都穿著加毛邊的小襖子。
“穿的這么厚,你奶娘用心。”
“多謝娘娘,都是奴婢該做的。”嚴奶娘忙道。
“做得好就該夸你,這些年,你伺候公主盡心盡力,本宮自然看見了。”雁南歸笑了笑。
“嗯,貴妃說的是,嚴氏是吧,朕也知道你。你做的很好。云及,賞嚴奶娘百兩白銀,并一對手串。以后要更用心。”舒乘風道。
嚴奶娘忙跪下:“多謝陛下,多謝娘娘,奴婢一定盡心竭力。伺候好七公主。”
“別的奶娘,也一人十兩銀子,一個金鐲子。都是盡心了的。”雁南歸道。
嚴奶娘又替別人謝過了辰貴妃娘娘。
舒乘風今日沒有早朝,但是要去見一群人。
倒是捎帶把七公主帶去了南熏殿念書去了。
如今公主們大的也都在這里念書。
舒乘風回了北宸殿里,臣子們就都進宮了。
丁敏今日也進來了。
“貴妃昨兒還夸你家女兒養的好,說要不是自己沒兒子,就該定了你家閨女的。”
“貴妃娘娘謬贊了,都是她娘教導的好,臣一個粗人,哪會管教孩子呢。”
“貴妃見的那幾個,都覺得好。不過朕是看出來了,她對你家的最是青眼有加。你是什么意思?也不必與朕藏著掖著。”舒乘風道。
丁敏猶豫了一會還是道:“臣還是聽陛下的意思吧。臣反正只是忠于您一人的。”
“依著朕的意思,就把你那閨女定給老二。晚兩年大婚。”舒乘風道。
“是,只是小女無才無德,配得上么?”丁敏憨笑。
“你既然是忠于朕,就別管配得上還是配不上。貴妃那人性子你知道的。她既然看你閨女好,以后也會對她好。老二是愚笨,至少心善。你閨女嫁給他,是他高攀。”
“哎喲,臣不敢不敢。總是臣高攀的。”丁敏忙道。
“既然你沒意見,朕就這么定了,暫時也不宣紙,你心里有數,該給你女兒預備什么就預備吧。”舒乘風道。
丁敏應了,心里倒也沒什么不舒服的。
二皇子是不能繼承大統的人,可到底是皇子,以后一個親王跑不了,女兒也是正經王妃,沒什么不好的。
他這個兵部尚書的女兒嫁給一個不爭皇位的皇子,豈不是正好么?
抬了二皇子身價,也全了他自己忠心。
只是想想,那許大人家孫女和嚴大人家閨女,哪個嫁給大皇子,哪個定給三皇子,嘖,這也是要打破頭的。
哎,他是經歷過陛下當年的事,可不想再叫女兒跟著受苦。
二皇子出身低微,倒是好的,極好的。
樂壽殿里,大皇子臉黑如鍋底。
他面前的紅漆盤子上,是一個人偶娃娃,上頭正是辰貴妃名字,和一個生辰八字,顯然這生辰八字也是貴妃的了。那花花綠綠的樣子,以及扎滿了針的頭顱。怎么看都詭異十足。
“殿下,這事……咱們如果就告訴陛下,只怕就是軒然大波啊。”內侍徐福跪著,顫抖著道。
“你好好查明白了沒有,誰作死?”
“奴婢查了,如今還沒有個結果,這東西還是趕緊處理了吧,這種事鬧出來就是……血流成河的事。”巫蠱之術自古就是要命的。
其實誰也不信這個,可天家絕不許有這個。
大皇子手抖著拿起來:“只怕是沒那么簡單了。”
能無聲無息將這東西放在他的住處,只怕對方就等他燒毀呢。
“走,這就去見父皇。”
“殿下!您要是解釋不清楚這可是……這可是大罪啊。”徐福抱住了大皇子的腿哭道。
“總比被按在這里好吧?你松開。”大皇子踹了他一腳,就大步走出去,親自拿著那個東西。
已經是夜里,今日陛下沒有去后宮。
北宸殿里,他還在看折子。云及進來道:“陛下,大皇子殿下求見,屬下看著是有急事。”
舒乘風皺眉:“叫進來。”
大皇子進來就跪下了:“父皇,兒子深夜前來是有急事,求父皇替兒子做主。”
“拿著什么?”舒乘風一眼就看見了花花綠綠的。
大皇子囁嚅了一下還是舉起來:“父皇,此物出現在了兒子的寢殿花盆后面。一時查不到來處。兒子心中惶恐,只能來打攪父皇。”
云及拿盤子,將那東西接了就皺眉。
心說這是有人要死啊。
舒乘風拿起來看過之后也是皺眉,將東西丟一邊:“云及,這就派人封了樂壽殿。好好給朕查。”
云及應了一聲就退出去了。
當夜自然是查不出什么了。
第二天一早,后宮就都知道樂壽殿被封住了。
當然具體出了什么事還不知道。太后一早就派人來問雁南歸。
雁南歸也不知道啊,只好去北宸殿。
舒乘風下朝見了她就道:“朕正要去你那呢。”
“你來了也好,叫人去把襄賢妃請來。”
不多時,襄賢妃也到了。
“昨日的事,云及你說吧。”
云及就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
雁南歸皺眉:“這事是針對大皇子的吧?大皇子害我有什么用?我又沒兒子。我這還巴巴的給他張羅婚事呢,他害我不是傻了?”
舒乘風笑了笑:“朕昨晚就叫人將他跟前的人全都送去刑房了。云及,他們招認的怎么樣?”
“回陛下,沒有對上的。起先是沒有人招認。后來有人受不住就說是自己做的,但是前后也說不清楚。對不上。依著屬下看,如今都對不上。”
“也就是說,并非是大皇子身邊人做的?”襄賢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