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花回去安頓吧，我跟陛下說一聲，你這幾日就可以起程。”雁南歸擺手。
芫花笑著應了。
下午時候，雁南歸去了北宸殿里。
舒乘風還忙著，最近他倒是事多了。
與坨陀人的往來進入正軌之后，北邊的事就多了，最開始都要陛下看過指點的。
“來了，坐會。要不你替朕看看這一摞？”舒乘風指著左手邊一摞折子。
雁南歸嘴角一抽，走過去。
劉內侍十分有眼色的搬來椅子。
這一摞，是地方上的，倒也沒大事，有大事的都放另一頭了。
內閣也會把緊要的急著送來的。
兩個人差不多同時停下的，雁南歸揉揉手腕：“我琢磨，要是寶兒是男孩子，你是不是就得防著我進御書房？”
舒乘風頓住手，想了想皺眉搖頭：“不會。”
他認真想了想，好像還真是不會。
“那我真榮幸，那天聽太后娘娘說我不懂事，時常在御書房我就知道，她當年是沒怎么進來過了。”雁南歸道。
“母后當初……”舒乘風搖搖頭：“父皇那時候，也不光不許她進來。”
“嘖，好吧。那還是恭孝皇后好些。”當年的姜皇后，雖然下場實在慘淡，但是做皇后的時候，還是十分的風光的。
只是最后幾年，承受了喪子喪孫的痛。
至少，人家與景潤帝是真正互相喜歡過的。
“對了，你怎么這時候來了？”舒乘風洗了手才問。
“哦，寶兒不是糾纏么，我今兒想著，雖說到時候跟人去。總歸不是很安心，叫芫花先過去吧，住處準備好。等寶兒去了，她照顧幾個月，都安頓好再回來。”雁南歸道。
“也好，要是伺候的好，就在那邊呆著，跟著寶兒不好么？”舒乘風道。
“不必，寶兒總要獨立的。有我的人在，她說不得管不得的。下面人也不好管了。”雁南歸道。
“朕真是不明白你，你的人給她不是她的？”舒乘風道。
“那就一樣了？當年你府里那個叫什么來著？翠珠？那不是你母后給你的人？怎么你不用她？”雁南歸道。
舒乘風還想了一下那是誰，隨即被堵住了。
好吧，確實不一樣。
“這點事，畢竟是我宮里的人，所以請你一句話，怎么安排的話，你別管了。”又管不好。
舒乘風應了：“那就叫她去吧，跟幾個人。”
“我一會叫人跟挽從妃說一聲，和妃那也說一聲吧。”六公主和五皇子都要去的。
“沒別的事了吧？”舒乘風問。
“沒了，我回去了。”
“嘖，沒事你回去做什么？這也快晚膳時候了，你再替我看幾封折子。吃了飯還有一堆。看完了再回去。”舒乘風拉住她。
雁南歸看著他，長嘆一聲：“我要說我真不想吧，這些折子有時候我看著還挺感興趣的。可要說想，我也不是很想。”
“湊合看看，就當看書了。”舒乘風笑道。
雁南歸翻白眼，走幾步坐到了窗前小榻上：“搬來吧。”
劉內侍忙搬去，又給她磨墨。看當然不光是看，也要批示的。
內閣也常見皇后娘娘的字跡，說實話，當初還不是皇后娘娘的時候，他們就見過了。
只是那時候見的少。
等外頭云及來說該擺膳了，殿中的燈火依舊全亮了。
雁南歸道：“一會擺吧，索性弄完了，省的吃完還得弄。”
舒乘風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云及和劉內侍對視一眼，心說皇后娘娘這忙起來，也是不顧黑白的啊。
結果就是皇后當晚沒回去。
不早了，還回去做什么，索性住這里。
晚上洗漱好了，躺在床榻上，雁南歸正琢磨今日折子里的事呢，猛不防就被人抱起來了。
她趴在某人身上，看著他：“……你別告訴我，你想做點什么，還不想出力。”
舒乘風不說話，只是手不老實，眼睛也不老實。
赤裸裸的看著她。
雁南歸……
“我不累嗎？”
舒乘風依舊不說話，伸手拉她衣袋。
雁南歸嘖了一聲猛然坐起來，直接將他里衣兩邊拉住刺啦一聲拉開低頭就咬。
當晚戰況多激烈，外頭的人是不清楚的，畢竟都躲開了。
但是第二天，陛下那被撕碎的里衣和褻褲躺在地上，格外扎眼。
皇后娘娘侍寢，陛下里衣被撕碎了……
這都不能細品。
雁南歸打著哈欠往瑞寧宮去，已經吩咐眾人了，都去瑞寧宮。
就不必去她那了。
瑞寧宮里，太后今日精神十足。
皇后最后一個來，太后少不了要哼一下的。
“皇后昨夜侍寢辛苦了。”
這話說的就陰陽怪氣，雁南歸也不慣著她：“臣妾辛苦，可惜母后也不憐惜。”
太后怎么辦，也不能直說我當然不憐惜你啊。
只能干巴巴的：“哀家當然憐惜你了。”
“母后這是假話，真憐惜，怎么也不叫我免了今日請安。”雁南歸嗔怪坐下：“母后不心疼我，我就只好來了。”
她已經坐下來了，眾人忙給她請安。
太后心想雁氏真是不嫌惡心，這時候又能撒嬌了。
“你是皇后，就算哀家心疼你，偌大的后宮還要你管，你豈能不守規矩呢？”太后總算想到了這句。
“是，母后說的很是。所以，這不是趕來了。萬幸不算太遲。”雁南歸笑盈盈的。
開始說起客氣話來了。
雁南歸當眾，將派人去白鹿州的事說了。
叫和妃和挽從妃預備個人一起去。
太后又哼道：“都是七公主折騰，好好的公主，要念書，宮里的老師不好么？那么遠去干什么？勞師動眾的。”
“母后說的很是，只不過，臣妾沒福氣，就生了這么一個。她好歹是公主，想去就去吧。等大了，招了駙馬，想走也不能走了。”雁南歸道。
太后哼了一下，倒是對皇后自己說沒福氣這話有點……
怎么說呢，又聽著舒心，又聽著別扭。
想著你就是沒福氣！管你怎么厲害就是沒兒子！
又想著你還沒福氣？皇后做到你這份上還要怎么樣？
這兩股心思扭著，太后整個人都覺得又頂著心口了。
又說了幾句，就叫他們都散了。再說就要心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