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可嘉。”方家媳婦直言直語。
捂著即將溢出笑的嘴,強忍著笑意夸了一句。
江懷縈那欲語還休,準備跪在地上使苦肉計,此刻都驚得沒反應過來。
劉氏抬手捂著心口,好不容易熬過流放這一遭,感覺要氣死在江懷鹿這句話下。
夏氏緊緊的抿著唇,急忙道:“鹿鹿別瞎說。只有男孩子才能送終。”
江玉白:等等,這是重點?
江懷鹿長長的哦了一聲,隨即皺著眉頭看向爹爹:“可是爹爹和哥哥都去找二嬸啦,萬一回不來也只能讓鹿鹿送了。”
劉氏本想跟著江懷縈勸幾句,此刻直接歇了這心思。
她疼二房不假,但若是連累江家失了長子長孫,二房子嗣艱難,將來她可就成江家罪人了。
“行了,懷縈起來吧。”劉氏看了眼江懷縈,江懷縈垂著眸,知曉祖母動怒了。
“懷縈姐姐為什么不去呀?爹爹又不會接生。”小懷鹿疑惑的問道。
江玉白頓時恍然:“對對對,還得去個人。畢竟男女有別。”更何況他這還是做兄長的。
饒是江玉清此刻也皺了眉頭,沒有哪個男人不在乎此事。這會光是想想內心便滿是抵觸。
江懷縈莫名的升起幾分不安。
“懷縈,你陪大伯父去。到時候你娘若是要生了,你便幫襯著一些。女子細心一些,更何況你是閨女,伺候起來也方便一些。”劉氏見眾人略有些鄙夷的眼神,到底沒使喚夏氏。
畢竟留下大房兩個孩子,只怕旁人脊梁骨都要戳穿。
江懷縈眼前一黑,費了這么多心力,竟然將自己搭進去了。
頓時恨得直咬牙,指甲都掐進了。
江閣老也發話了,當即道:“你祖母年紀大了,跟進去反倒是拖累,你去吧。若是過了時辰便趕緊回來,務必保護好自己。”
江懷縈這下是真的委屈了,眼淚都要沖出眼眶。
跟著江玉白臨走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江懷鹿。
江懷安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只拎著妹妹按到了懷里,揉著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低低直笑。
“怎么學的如此牙尖嘴利?哥哥耳根子就那么軟?”江懷安差點讓妹妹逗笑了。
在府中總是被江懷縈騙的團團轉,被父親罰了不知多少次的憨丫頭,如今竟是長心眼了。
老實說,她真的跪下了,江懷安也不會去的。
如今流放,他越發知道自己是母親和妹妹的依靠。
那些不相干的人,與他何干。
江懷鹿趴在哥哥肩膀上,心中琢磨著,原來她這哥哥是至陽之氣。本就天生克制邪祟,只是還未成長,并不明顯罷了。
如今躲過這一劫,前途不可限量啊。
若他真進了這迷霧,恐怕還真能走出來,至多落個殘疾。
但身在此世,殘疾便足以毀滅他的將來。
小懷鹿美滋滋的想著,哥哥躲開了這一劫,那應劫而上的便是江懷縈了。就是不知,江懷縈能不能承受,會不會后悔呢?
轉眼一想起那滅世的邪祟,小懷鹿不由耷拉著腦袋。
真可怕一男的,真的!
她怎么才能誅殺他,拯救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