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珠輕笑一聲。
“她是不是你的種還不一定呢,珠珠哪會這等說話,這等眼神!”
“這等邪祟,就該烈火焚燒!”老太太掃了一眼,瞧見小李氏的慘狀眼皮子一跳。
“娘!她是珠珠,是她留給我的唯一血脈了!”溫老爺心底重重一嘆,不由皺了眉頭。
“血脈,這丫頭片子的血脈有什么用!咱們溫家要的男丁,她一個姑娘有什么用?”
“你看看她那眼神,她哪是咱們溫家的種!”老太太當年就不喜溫如珠的母親。
那時兒子事業如日中天,偏生那女人嫉妒成性,不許兒子納妾。
這么多年了,就只得一個溫如珠。
當年更是偷偷去衙門立下文書,將來要將家產傳給那丫頭片子。
老太太恨得直咬牙。
“娘,慎言!”溫老爺儼然帶了幾分薄怒,他甚至偷偷看了眼溫如珠的臉色。
他好似很忌憚這個孩子。
“沒有兒子?我娘沒有留下兒子,不是因為你的功勞么?溫家素來有雙生胎的血脈,當年我娘也懷上一對雙生胎。若不是那時你非要給他納個通房,又怎會氣得我娘早產?又失去了那個男丁的?”
“那個男孩,六斤六兩重,比起珠珠還重一斤呢。你有多大的臉面說她沒兒子的?”
“她沒兒子,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真是好大的臉。”溫如珠譏諷一句,偏生這一句,眾人皆驚。
站在院中的都是幾個老人,此刻紛紛白了臉色。
富貴人家正妻懷孕,都會抬幾個通房伺候。
那時溫老爺兩人感情深,不愿意。她便趁著兒媳出去上香求平安之際,接了個丫鬟入府中。當夜便將人送進了兒子書房。
誰知什么還沒做,那丫鬟只脫了自己的衣裳,便被兒媳撞破。
最后氣得早產。
那時早產又難產,艱難的生下一對雙生胎。一兒一女,男孩臉色憋得鐵青,早已不行了。
女孩瘦弱聲音小的像只貓似的。
老太太又悔又恨,悔的是不該此刻送通房。恨的是兒媳氣性如此大,竟是連這點事都受不了。
當年老太太也大病了一場,因著這事對溫如珠一直不親,始終會想起那個因為她而夭折的男孩。
當年知曉此事之人全都送了出去,都以為溫家只有個女兒。
如今被溫如珠大聲刺破,老太太臉都白了。
“你,你,你如何知道?你從何處知道的?”老太太聲音猛地尖利起來,指著她怒斥:“讓她滾,讓她滾,讓她滾出去!她不是我溫家子孫,她不是!她是個邪祟,是個邪祟。”
“是會攪的溫家裝瘋賣傻的邪祟!”
溫如珠雙手環抱,黑眸沉靜,那雙眸子靜的可怕。
一邊是年邁的母親,一邊是女兒,溫老爺額間青筋一陣一陣的跳。
她只走到溫老爺身側,低低一笑。
“整個溫家,都欠我的。你們還不清!”
“當年,你對我說,你會照顧好娘和妹妹,而你,沒做到!”說完,溫如珠便走到一側草叢,拎著一個圓乎乎的團子,抱在懷中便出了溫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