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鹿的問題沒人替她回答。
江老太太滿臉悲戚,似乎滿懷愧疚,又似乎極其不忍。
也不知她是真愧疚,還是做給外人看。
杳氏也知此事有悖倫常,待那大師進門后,她便讓人關上了李家大門。
“先換上喜服,再有半個時辰,小公子陰魂便要回府。如今陰兵日日巡邏,遵循生死各回各處。是不許陰魂回來現身的,等會我先遮掩陰兵耳目,讓小公子得以回府現身。”
大師頓了頓:“此事有悖倫常,本道……”
杳氏很快接了話:“大師您不必憂慮,婦人都懂。等此事了結,必定給大師求來一份特赦。”
李家溫家,在朝中皆有人,如今有人相投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牽涉那四歲孩子。
大師捏著一張紅紙:“這便是那孩子的命格?”一邊看一邊走,只是,剛走兩步,眉頭便皺了起來。
杳氏正擔心的看著門外,瞧見大師面色微變,忍不住問道:“大師,可有何不妥?”
大師微怔。
“這便是那孩子吧?”大師蹲下身,仔細端詳那孩子,越看,越是心驚。
“不對啊,這孩子本該早夭之命。她應該死在你家公子之前啊,怎么會是如此命格?”大師心頭微震,這明明是已死的命格啊。
江老太太一愣,江懷縈卻是緊抿著唇。
可不是么?前世的江懷鹿四歲不到便死了,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她才改了命。
“這孩子原本該四歲不到早夭,母親橫死,父兄困苦一生才對。”這大師有幾分本事,但越是如此才越心驚。
“胡說八道,我兒活的好好的!”老太太動了幾分怒意。
她雖見不得夏氏,但長子卻還是疼愛的。
“可是有克人之嫌?可明明前幾日大師你相看時并未這般?”杳氏當即變了臉,若是要克人,豈不是害了辰兒,害了李家。
江老太太也臉色大變,難道是江懷鹿克江家?不然江家如何總是不走運?
大師微微搖頭:“上次瞧見這八字,但并未相面。只知這命格奇特,不是早夭便是殘疾,以為逃過一劫落了個殘疾。但此刻瞧見她面相,才知并非。”
“她這命格極大,貴不可言。若是無法承受,那府上便會遭些難。承受不住便會夭。”
“按理來說,她家府上本該承受不住而潰敗,她也會早夭。但如今,她那面相……”
“隱隱帶有金光,若是仔細凝視,還會聽見幾分鳳……”說道鳳鳴,大師突然感覺一身寒涼,自知不能再說,這才閉了嘴。
“這孩子,將來貴不可言。”饒是那大師,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此女結ming婚,只怕使不得。”大師心驚不已,他在荒都城,居然看到了鳳命之人!
這天下之后,高高在上的女子表率。
怎么可能!
大師驚得臉色一陣陣發白,這可使不得。
饒是江老太太也被唬了一跳,江懷鹿命格驚人,將來更是貴不可言。那今日之事……
杳氏心口卻是不斷的起伏,這可是潑天貴氣。
若入了李家族譜,入了她兒碑文之上,那豈不是李家的氣運?
杳氏興奮的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