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墊子一掉出來。
江懷安那臉色登時爆紅。
慌慌張張將鞋墊子撿起來,藏入懷中,江懷安一張臉都燒紅了。
又燙又紅。
反倒是小懷鹿一臉鄙夷的看著他:“還以為是什么呢,不就是兩雙鞋墊子么。”說完,便手一揮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阿隱哥哥送幾雙鞋墊子給哥哥,這有什么不對?
兄弟間送幾雙鞋墊子也用得著這么藏著掖著?
哥哥真是少見多怪。
瞧見妹妹那大大咧咧,一臉哥哥你小題大做的樣子。江懷安滿是自我懷疑,他,他小題大做了?
這可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收到姑娘送的禮物。
他如今十四了,若是在京城,十五六便要說親的年紀。如今乍然收到姑娘禮物,江懷安不由多想。
但想對方也才十二,江懷安臉上的熱意淡了幾分。
大概是與鹿鹿玩得來,隨手送給自己的東西罷了。
只是此事到底讓江懷安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夏氏是個有志氣的婦人,即便是如今有了大宅子,江懷鹿和江懷安每個月都會送上月銀。她也依然不安心,她到底是世家培養出來的大族夫人。
有了鄭夫人做保,她如今便在內城教導姑娘們京城禮儀。
夏氏回來時面上有些疲倦。
“這幾日荒都只怕不消停了。殿下醒來后大肆殘殺異黨,杜絕了眾人回京的希望。”夏氏回來疲倦的嘆了口氣。
她何嘗不想回京。
她的娘家,親朋全都在京城。
如今自己苦也就罷了,還要帶著孩子苦。
江懷安早已備好了晚膳,在他們家從來沒有君子遠庖廚。
“哎,上天怎么就不開眼呢。讓他死了多好。”夏氏搖著頭,太子殿下可真是個禍害啊。
“娘何必憂心。城主,副城主以及溫家,都準備多年。只為了回京準備著。咱們江家才來多久?天塌下來都有高個的頂著。”少年聲音沙啞,如今已能頂起娘和妹妹的天了。
夏氏點了點頭,面上多了幾分笑意:“這倒是。咱們日子一日比一日更好的。”
“娘只是擔憂,這荒都到底是流放之地。多待不得。這幾年荒都內城也一直不安,如今城外迷霧一點點侵蝕荒都,只擔心那些邪祟卷土重來。”
“咱們有救世殿呢。等攢夠了錢,咱們也去救世殿外買個小宅子,買不起三十里,便買五十里,百里。總能安心些不是。”江懷安笑著勸慰,夏氏眉宇松快幾分。
“鹿鹿呢?今日怎么沒瞧見那丫頭?”夏氏問道。
“她啊,懂事了呢。今兒回來便拿上了針線,說是要學女紅。”江懷安幾乎快被她笑死了,扎得滿手是洞,笨手笨腳的。
夏氏面上有些愧疚。
“倒是娘的不是。娘每日替內城姑娘們上課,那些姑娘們每日都要學習禮儀,女紅,倒是咱們鹿鹿給忘記了。以后每日抽半個時辰我便教教她。”夏氏是很懂規矩的婦人,若不是和離,她這一生都是被困在規矩中。
是最典型的世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