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江姑娘上頭一柱香吧。”
鄭夫人等在此處,一是為了上香,二便是為了陪著這位江侍女。
救世殿外許多香蠟紙錢的攤子,一看便知不是救世殿所產。
這位帶來的香蠟是特制的。
那根香有手臂粗,上面用金粉細細的繪出了圖案。若是女子,只怕拿不動的。
那侍女身后跟著兩個粗使婆子。
“嬤嬤,上香吧。”女子抬了抬手便退到了一旁。
兩個婆子抬著香,兩人費力的在大殿前的香爐前點火。點了好一會,那香蠟才緩緩燃起青煙。
兩人鄭重的將香插在香爐中間,直指青天。
蒙著面紗的女子似乎身量還未長開,但隱約能瞧見少女玲瓏有致的身姿。
少女含苞待放的身姿,不知惹得多少人側目。
青煙升起,少女雙手合十,露出雪白的皓腕。纖纖玉手中一截碧綠的手鐲露了出來,這是京城最時新的款式。
此刻小懷鹿卻是圍繞著她轉了一圈。
“你覺不覺得,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陸懷姜雙手環抱:“這不就是你那丟了大半個月,江家四處尋找的女兒?”朝著面前跪著的好似極其虔誠的女子努了努嘴。
江懷鹿咦了一聲,急忙湊到她面前。
陸懷姜手指一點,那面紗無風自動。
“哎呀,還真是江懷縈!”
“不是,她怎么在這里?還成了什么貴人的侍女?江家找她都找瘋了。老爺子還在荒都四處張貼畫像。她在荒都為何不回家?”江懷鹿瞪圓了眼睛,江家人雖不喜夏氏,但對江懷縈卻是極好的。
江懷縈素來會做人,將江家一群人哄得眉開眼笑的。
女子如今身上穿著的料子華貴又奢靡,與之前大相徑庭。
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傲然之氣。
陸懷姜不屑的輕笑“感情是最為廉價之物,你真當她稀罕江家的親情?”如今,她恐怕還擔憂江家扯了她的后腿吧。
至于貴人。
陸懷姜眼底閃過一抹陰霾。
他昏迷三個月,大皇子儼然心思活絡起來,又開始不安分。
他手上的屬下元驚,敢帶著巫師千里迢迢來荒都搞事。
恐怕不止是為了讓他再也無法醒過來。
他看上的還有荒都那群臣子。
他當年的黨羽,被自己砍得砍,殺的殺,還有一部分流放。甚至這幾年自己又送了一批臣子流放,如今可不正好趁機會拉攏。
那江懷縈,只怕便是被他收攏。
陸懷姜眼底彌漫著殺機。
“你說她會求什么呢?第一炷香,花費這般大的代價,可不容易。”江懷鹿昨日便知第一炷香被人拿走了,花了三萬兩白銀,以及不少鋪子。
陸懷姜冷笑連連,求什么。
當然是求他陸懷姜,生魂永不歸體。求他大皇子登上皇位罷了!
陸懷姜沉著臉,大皇子花費這般大的代價,除了求他死,還能求什么呢!
整個人彌漫在戾氣之中。
江懷縈卻是飄飄然跪下,極其虔誠的雙手合十。
身后跟著兩個婆子,佇立在跟前,似乎仔細的聽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