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臉色難看的緊。
他從出生翻過最大的跟頭,是陸懷姜。
第二個,是面前這四五歲的女娃娃。
眼神清澈,滿臉真誠且又憐憫的看著他:“可憐見的,這么年輕千萬別瞎了眼睛。”
拐角處,陸懷姜單手握拳抵住唇角。
死死的壓住了笑意。
對誰獻殷勤不好,對這么個奶娃娃獻殷勤?
本宮那可是親自在她面前摔過跟頭的。
大皇子臉上的肌肉抽抽,臉頰緊咬,眼神幽深的看著江懷鹿。
元驚輕咳一聲:“公子,江姑娘還小。”是的,她還小,理解不了你那美男計。
給你拋個媚眼,你竟然看成了眼睛抽抽,害。
大皇子直起身子:“罷了,鹿鹿姑娘好生照顧自己。知曉鹿鹿姑娘在荒都受了不少磨難,待日后,元修必定會想辦法接你們一家回去的。”
眼神略有幾分試探。
若不是連陸驚鴻都斷定她當真得救世殿喜愛,他壓根不會多看一眼。
“我已經不是江家人,就算召江家人回,也與鹿鹿無關的。”鹿鹿可是很有骨氣的。
大皇子勾了勾唇:“總有法子的。”
一群老弱婦孺算不得什么,真正要緊的是這一群與陸懷姜有舊仇的臣子。
大皇子倒也沒為難的,不如說是壓根沒見這么小個孩子看在眼里。
見江家的丫鬟已經過來,大皇子便帶著元驚退了下去。
直到大皇子走遠,陸懷姜才從拐角出來。
眼神陰郁,掃了眼咯吱咯吱走遠的馬車,眉頭輕佻。
“鹿鹿做的真棒。你瞧瞧那男人,哪個正常男人會將四五歲的小姑娘堵住巷子里?下次遇見這等人趕緊跑。必定是不懷好意的。”陸懷姜還不忘上眼藥。
“而且也不能隨意讓人牽你手,男女有別,你可明白了?”
“若是女子名聲不好,將來可是難以說親的。就像昨兒晚上那姑娘,就是走夜路,走高粱地,人家都懶得糟蹋她。”陸懷姜一本正經。
天可憐見的,他堂堂一太子,竟是淪落到給人上眼藥的地步。
不過想想她年歲還小,需要人的引導,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小鹿鹿眉頭輕蹙,似乎在想著什么。
頓了頓,扭頭掃了他一眼:“那你不還給我縫衣裳?那你還拉我小手呢?不是說好的不能讓人隨意牽手么?”眼神直溜溜的看著陸懷姜交握的那只手。
是的,陸懷姜正牽著呢。
陸懷姜眼角一佻:“我跟別人不一樣。你可以不必把我當人。”
這一刻,江懷鹿莫名的感覺到了心塞。
到了晚膳時,夏氏才急匆匆回來。
江懷安倒是面色愉悅,看不出什么。
“大皇子來荒都了,請了一些罪臣。曾經都是朝中重臣,因為得罪太子殿下被流放之輩。你祖父一早便送了消息來,說是讓你和鹿鹿同去。”夏氏倒不是很排斥,只是內心不大愿意與大皇子為伍。
“兒子已經聽說了,說是都帶了家眷。我與鹿鹿同去,倒也不算打眼。”江懷安沉吟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