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聽說護城河鬧水鬼,只怕很快陰差便會趕過去。”
“今兒書院給你放了一天假,你便在家好好呆著。不許出去瞎胡鬧,近來天氣熱,不準下河洗澡。”如今六七月的天,馬上又要到鹿鹿生辰,夏氏不忘囑托一聲。
江懷鹿卻是嘴角一翹。
“鹿鹿才不跟他們玩兒呢。他們在一起比誰尿的高,都不帶鹿鹿玩兒。”江懷鹿可不高興了。
夏氏一聽就額角猛跳:“鹿鹿,你現在可是姑娘家,不許胡來啊。”生怕女兒學壞了。
鹿鹿默默哦了一聲,老實巴交的樣子。
“小陸,我這幾日比較繁忙。便勞煩你幫我看著鹿鹿,不許她吃甜食,不許她多吃油膩之物。還要讓她每日在院中跑幾圈兒,夫子準備的作業讓她寫完。對了,還要盯一下她的女紅,將來若是回去了,總不好惹人笑話。”夏氏近來似乎很忙,與荒都上層權貴已經打的很是火熱。
鄭夫人也樂意帶著她,給她撐腰。
江懷鹿也隱隱聽得些風聲。
大概,大概荒都這群人,只怕離回京不遠了。
母親脫離了江家,必定要投靠他人才能回京。
陸懷姜看著夏氏頷首:“好,我會嚴加看管的。”
江懷鹿縮著腦袋,陸懷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讓人給她準備了熱水:“這天太熱,鹿鹿先去洗漱一番。回頭陸哥哥帶你寫字,繡花。”
江懷鹿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待洗漱回來,陸懷姜已經披散著頭發站在院中吹風。
烈日下,少年一身白衣,美的像一幅畫。
江懷鹿頭發還在滴水,陸懷姜眉宇微皺,只得讓她坐下,輕輕擦拭她那幾根小絨毛。毛茸茸的,很是舒服。
“鹿鹿,你想回京嗎?”陸懷姜輕聲問道。
鹿鹿靠在椅子上,睡眼惺忪,小臉曬的迷迷糊糊的:“想。”
“陸驚鴻說京城里好吃的可多了,我要回去……吃,殺,殺殺……邪……”呼呼,話還未說完,便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擦頭發的手微頓,陸懷姜眼神幽深,面色平靜。
好似恢復了幾分身為太子殿下時的冷靜。
“回京了,你該如何呢。”似乎風中傳來一聲輕嘆,隨風而逝。
又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江懷鹿睡了,醒來時已經傍晚。
四處都點起了燈火,府上僅有的幾個丫鬟奴仆已經忙碌起來。因著天熱,早早便備好了晚膳。
夏氏還取了凍在天井里的西瓜,外皮青色,內里透紅。
據說是從番邦進貢來的,還是大皇子從宮里帶來的。送了幾個給楊城主,鄭夫人送了她一個。
切成幾塊,小鹿鹿因著是女子,又因著西瓜甜份太高,只吃了一塊。
吃完將瓜皮都啃了。
只眼巴巴的看著眾人,只咽口水:“番邦的瓜這么好吃,為什么不把番邦打下來啊?”
江家二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陸懷姜卻是陡然抬起了頭,認真的看向她。
眼神似乎在思索著什么考量著什么,江懷鹿還未細看,陸哥哥便移開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