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中途離席了。
腦海里滿是江懷鹿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張牙舞爪的想要朝她撲來。
夏家兩位大人攔都攔不住。
“你騙我豬肘子,你還我豬肘子!”哭聲撕心裂肺。
不知何時,天上飄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落在房檐上,發出滴答滴答的水流聲,滴落在地。
陸公公讓人拿了燙傷藥進來,陸懷姜一口飲下,才覺嘴里喉嚨里舒坦一些。
帶了幾分涼爽,驅散了那分灼熱。
“殿下,肚子又疼了嗎?可要宣太醫來瞧瞧,只怕,是那烤魚外焦里未熟……”陸公公不知道說什么好,殿下今兒晚上起來吐了好幾回。
嘴里被狠狠的燙了一回。
那烤魚只怕也沒熟。
陸懷姜手指輕抬,眉宇間隱藏著幾分乖戾之氣。
“本宮知曉你想為什么,但有些話,不該你知曉的,最好不要問。本宮也不想聽見外面傳出絲毫風聲。”陸懷姜眼神微凜,陸公公脊背一涼:“是。”
如今還沒尋到合適的理由將鹿鹿接來身邊,若是引起大皇子黨羽注意,只怕會將鹿鹿置身于危險之中。
“將本宮的暗衛撥一半去江家小姑娘身旁。”
“若為男,都挑丑的。若為女,隨意。”陸懷姜說完便直直的入了內院。
小鹿鹿被夏家大舅舅抱回了馬車,他知曉見太子會極其艱難。但沒想到,最艱難的一幕出現在他小外甥女身上。
她這一夜都干了什么啊?
光是想想,夏大人都覺得有些夢幻,仿佛做了一場夢。
夏氏與一眾女眷回來之時,便瞧見父兄神色難言的看著她。
有心想要問,卻又見他們齊齊一嘆氣,好似什么也不愿談。
“鹿鹿吃多了烤魚,那烤魚用了花雕烤制,略微有些醉意。回去便讓她好生歇息,灌些醒酒湯。”夏大人慢吞吞道。
夏氏聽得女兒飲了酒,急忙道:“那可得看好了,鹿鹿每次飲酒都會出問題。上次在荒都喝了一杯,喝的栽倒在地,眾人非說沒了呼吸。”
“以為她中了毒,所有人都想盡法子催吐。那一位,來荒都的那一位王爺,更是被她哄得喝了污濁之物。這丫頭,可千萬要將她看好,別讓她出來耍酒瘋。”夏氏急忙說完,還順手將鹿鹿抱了回去。
夏家兩父子面面相覷,突的又有些欣慰,也有些后怕。
至少,至少沒坑的那一位喝糞水啊。
是不是還得感謝她手下留情了?
難怪妹妹千叮嚀萬囑咐定要將她看好,原來竟是這般丫頭!
夏大人心酸不已,他知曉的太晚啊!
鹿鹿已經將殿下欺負的死死的了……
“明兒給殿下尋些極難瞧見的寵物吧,今兒鹿鹿將殿下那池子魚烤了。”夏大人低嘆一聲,也沒說別的,免得將妹妹嚇倒。
雖說此事也瞞不了多久,但總比此刻擔驚受怕的強。
眾人回了夏家,
“對了,這幾日我會上書諫言,將兩個孩子調回京城。先看看殿下允不允吧……”夏老爺子進府時低聲道。
夏大人眉眼一喜:“多謝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