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獨自進宮了。
陸公公著急上火的趕緊入宮,此刻卻還在上朝的時辰,壓根不允許他闖入。
只能在金鑾殿外不斷的徘徊。
馬車到了宮門前便停下了。
鹿鹿一雙澄澈的眸子看向姚女官,姚女官輕笑一聲:“江姑娘,入宮做轎攆和馬車,那可是貴人才有的待遇。下來走吧。”
說完,便走在最前頭。
鹿鹿人小腿也短,抿著唇幾乎是連跑帶走的才勉強跟上。
姚女官臉上掛著笑容,身后的小宮女低著頭連腦袋都不敢抬。
鹿鹿也不知走了多久,早晨走得急,還未來得及吃早膳。
此刻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腿上又沒力氣,直走的腿軟腳酸。
腳下也不知是不是起了水泡,只感覺黏黏糊糊的,又帶著幾分刺痛。
從早晨還帶著微微寒意進宮,到此刻太陽當頭照,鹿鹿又餓又渴,累的身子都在晃悠。
“江姑娘,您再忍一忍吧。皇宮大,您啊,只怕還沒見過呢。”
“聽說江姑娘以前是失了智的孩子,如今怎么變得這般聰慧了?還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孩子呢。娘娘上次也沒細問,這回倒是對你生出了幾分興趣。”姚女官笑瞇瞇的,鹿鹿卻只感覺這條路走過。
正要開口,便聽見不遠處的河面上傳出一道聲音。
微風襲來,粉色沙曼飛舞,中間坐著個小姑娘。
“女官,這是誰家的姑娘啊?”聲音清脆悅耳,姚女官聽得這聲音,腳步一頓。
“回公主,這是荒都回來的江家小姑娘。聽說流放前渾渾噩噩,是個失智的孩子。回來后反而通透聰慧,娘娘好奇,便召進宮瞧瞧。”姚女官低聲回道,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驚鴻公主可是宮中的禁區。
陛下的兒子都比她大了,她卻與陛下是兄妹。
且還是太上皇臨終之時留下的血脈,在這宮中處在極其尷尬的境地。
一直養在深宮,從未出去過。
一雙手掀開簾子,宮人魚貫而出,走在中央的少女十歲有余,臉頰還帶著幾分稚氣。
“聽著倒是有趣,等見了娘娘,不如送到驚鴻宮中,給驚鴻做個伴讀吧。瞧瞧,這見了公主也不下跪,也不行禮,若不教些規矩,將來啊,當心闖下大禍呢。”驚鴻公主看向江懷鹿的眼神微冷。
倒真是讓你有了回宮的機會。
姚女官拉了拉鹿鹿,鹿鹿倔強的不肯低頭。
那陸驚鴻,當初隨著大皇子來荒都,就總是裝模作樣的模仿她,鹿鹿才不喜歡呢。
“罷了,送走吧。本宮廟小,怕是請不起江姑娘。”說完,輕哼一聲便離去。
姚女官起身后狠狠的剜了一眼鹿鹿。
“你以為自己得了殿下寵愛,便能沒輕沒重。惹了公主不要緊,橫豎也是個不受寵的。但娘娘可是殿下生母,上回礙于除夕,娘娘沒好罰你。你今兒可仔細著皮。”
鹿鹿摸了摸懷里的東西,不由嘆了口氣。
虧得陸哥哥說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其實還不如個饅頭好使呢。
露出明黃色的一角,又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