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見太子在此,也知曉他會護著江懷鹿。
這丫頭如今是他的保命法寶,再者才幾歲,孤身一人在宮中。皇帝也不好罰。
“行了,宮女行事如此莽撞。為主子招下禍事,便送去杖責三十。”
“還不快扶驚鴻公主起來,傳太醫!”
皇帝掃了一眼,宮人急忙低聲應下。
皇后一手攬著鹿鹿,甚是親昵的模樣:“這位鹿鹿姑娘,乃是鳳儀宮貴客。將來若是行走宮中,都認清楚了!今日的意外,本宮不愿再見第二次!”
宮人跪了一地,紛紛稱是。
皇帝卻是掃了一眼江懷鹿,看著小胳膊小腿兒的,竟是打的朝臣都來告狀。
“宜安,這孩子既然你要養,便好好管著。別長成京城一害!”
“別養成跟你一般的性子便是。”說完,便甩袖離開。
皇后的臉色不好看,陛下近來總是時常下太子臉面。
不分場合。
“京城一害?”陸懷姜上前捏了捏鹿鹿的兩扎小揪揪。
“至多也就是京城一霸……”
陸驚鴻眼睜睜看著彩碧被人拖去杖責三十,杖責三十,幾乎沒什么活頭了。
當然,她也不會求情。
今日她帶彩碧,便是看重彩碧沖動好怒,才好動手。只是,沒成想看走了眼,竟是把自己陷進去了。
“起來吧,太醫一會便到。沒事便在殿中修身養性,無事少出門。至于鹿鹿……”皇后微微按了下眉心。
并未瞧見陸驚鴻霎時陰冷的面色。
“前幾日鎮國公老夫人,林貴妃娘家,鄭夫人,以及大周皇商溫家,都進宮來尋本宮。此事不曾告訴你,是不曾想到你們竟是會有掐架的一天。”
“鹿鹿在護國寺,她一人,把小世子,林公子,鄭姑娘,溫公子,以及他們所帶的隨從,全打傷了。小世子甚至被打掉了一顆牙。小世子你可還記得?每回進宮都頑劣不堪的那一位,竟是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皇后嘆息一聲,瞧見陸驚鴻呆滯的面孔,心里不由思索。
這陸驚鴻只怕也沒多無辜。
“打,打掉了牙?”陸驚鴻聲音一顫。
“是啊,小世子打掉了牙,還是被個五歲女童打掉了牙,都羞愧的沒敢出門拜年。”
“溫家公子被石頭砸傷了腦袋,嚇得尿了褲子。”
“林貴妃娘家哥哥的孫兒,便是林小公子,林家嫡長孫。被她脫了褲子掛在樹上,羞憤不已,回去差點吊死。”
“鄭姑娘還好,念著她是個女子,只打了一通,并未丟人。”
陸驚鴻已經驚呆了,她去年在荒都見到她時,明明她是走兩步就要人抱的奶娃娃啊。
“都,都不罰她嗎?”陸驚鴻似是脫口而出,隨后又補了一句:“傷了這么多公子,如何交代?”
陸懷姜牽著鹿鹿,淡然的往外走。
“如何交代?不管有理沒理,一群年長的,打不過一個五歲的,說破大天都丟人。”
陸驚鴻緊抿著唇,難怪,難怪她被江懷鹿死死按在水里,眾人都見怪不怪的模樣。
陸驚鴻氣得心肝子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