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從臨朝以來,從未懈怠。
此次四日不早朝,早已讓群臣議論紛紛。
他若再不出去,只怕壓不住流言了。
陸公公心里琢磨著,這東宮養了個小崽崽到底是不一樣的。
以前殿下說的最多的便是:罰!殺!
如今:小祖宗你快吃兩口,小祖宗你別哭了,小祖宗你又闖禍了?
還得壓著脾氣溫聲軟語的小聲說話,免得將小姑娘嚇著了。
這變化可真大。
殿下如今再大的脾氣,見了小姑娘都得壓著火氣,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陸懷姜進了宮,鹿鹿卻是換了衣裳出去見小伙伴了。
“鹿鹿,你終于痊愈了。我來了東宮好幾回,殿下都沒讓我進來。”楊巔峰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身后還跟著溫如隱。
溫如隱現在十四歲,身形早已長開,窈窕有致,眉宇帶著幾分英氣煞是打眼。
她如今沒入國子監,反倒是開始接手溫家的生意。
讓人詫異的是,她雖是女子,但接手以來竟是隱隱有超過嫡長那一脈的意思。
如今溫家嫡長,長孫是溫茍。
比溫如隱小兩歲,囂張跋扈反倒是沒有半分才能。上次還被鹿鹿嚇尿了褲子,如今在溫家低調了許多。
“鹿鹿,身子可大好了?這是送你補身子的禮物。”溫如隱將小盒子遞給她,隔著盒子鹿鹿都聞見了細微的靈氣。
只怕是什么天地生養的靈植。
“謝謝阿隱。阿隱你如今可習慣?”鹿鹿偏著腦袋看向她。
眾人都以為她問的是來京城可習慣,唯有楊巔峰和鹿鹿知曉,問的是這副軀體可還習慣。
“尚可。只是,她不愿回來。”阿隱眉宇有些失落。
“若是可以,我想親自與她見一面。”阿隱帶了幾分哀求。
楊巔峰告訴他,求鹿鹿或許有些可能。
但他也有妹妹,不愿威逼鹿鹿,端看鹿鹿愿不愿意。
鹿鹿睡了幾日,身子正好。
便道:“你去尋一物她最喜歡最留戀的東西。至多一炷香的功夫,久了可不行。”溫如珠是還未去世的生魂,太久于魂魄無益。
溫如隱眼神一亮,看向鹿鹿的雙眸也多了幾分感激。
“半個時辰后,在護城河的船上等你。勞煩鹿鹿姑娘了。”溫如隱說完便急匆匆上了馬車,回去取東西。
楊巔峰卻是賊兮兮的湊過來:“今兒休沐,明日又該上學了,我明日可以來東宮探病嗎?就說你舍不得我走,留我在東宮。我明日不想上課!”
鹿鹿悲傷的看著他:“我明日也該去國子監了。”
一大一小對視一眼,坐在東宮大門前。
耷拉著腦袋,背影極其哀傷。
齊刷刷嘆了口氣。
“哎,真難。做一個學生更難。”
好在兩人也沒悲傷多久,正好下人牽著馬車過來,便直接上了馬車往護城河而去。
楊巔峰坐在馬車內,突然嘆了口氣。
“你喜歡阿隱還是珠珠?”楊巔峰靠在馬車上,眼神放空,珠珠和阿隱,總要失去一個的啊。
“不管選擇誰,我都覺得遺憾。”
“其實阿隱已經找過我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