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今日哭的眼睛都腫了。
情緒本就不好,夏卿卿此刻這般鬧騰,余氏當即便一巴掌甩了過去。
清脆的一巴掌,直打的夏卿卿另一邊臉也腫了。
“你消停一些!”余氏咬著牙。
“你外祖若真出了事,這府上誰都能踩你一腳!如今正是求你祖父的時候,你此刻發脾氣摔東西,若傳進老太太耳里,她又該如何想?”
“卿卿,娘很累。你安靜一些可好?”
“江懷鹿若要院子,給她便是。你是夏家女,你到底要爭什么?你是長房,將來該是你的都是你的。”余氏有些煩躁。
若是之前,她恐怕還會哭鬧著對夏寧澤說府上偏心。
但此刻她不敢。
新帝脾氣不好,喜怒無常,且不通人情。
夏家若要求情,那可是真真的將腦袋系在褲腰帶上。
一不留神,夏家葬送前程都有可能。
她如今還怎么說得出偏心?萬一老太太氣怒了,坐實了偏心直接不求了,她又該怎么辦?
夏卿卿眼淚奪眶而出:“老夫人不愛我,連娘也不愛我了。你們都偏心,你們都喜歡江懷鹿。我討厭你們!”
“都是因為她,卿卿才總是挨罵受罰。”
說完便急匆匆跑出了門。
余氏氣得腦子一陣陣的發暈。
“您也別急,大姑娘會明白您的苦心的。這么大家族,哪能隨心所欲啊。”嬤嬤扶了她一把。
余氏眼淚撲簌撲簌直掉。
“她已經九歲了,十五及笄便要說親。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啊,怎么就不懂呢。我做娘的還能不愛她?什么謀劃都是為了她啊。”
“她怎么就不能懂事呢,若聽話一些,這等時候去老太太跟前認個錯,去娘身邊說說貼心話。夏家怎么也得多想幾分啊。她反倒這個時候砸東西。”
余氏哭夠了,這才又強撐著起身。
“嬤嬤多帶些錢去打理下獄卒,明日我要去獄中看看父兄。實在不行,回娘家瞧瞧母親,莫要氣病了。”余氏擦了淚,給嬤嬤拿了不少銀票。
今日公公那番話倒是給了她提醒。
朝堂上指責新帝的人那么多,卻獨獨罰了余家。
難道是哪里還觸怒了新帝眉頭?
“是,您這么想就好了。余家老爺子和大老爺又在獄中,底下都是幾個庶出的老爺,都是慣會吃喝玩耍之人,不頂事兒。且又不是老夫人肚子里出來的,哪里會真心勸著老夫人,這余家現在不定多亂呢,您還得多養好身子,打贏這場硬仗呢。”
“只怕少不得您來回奔波了。”
嬤嬤一番話好不容易哄得余氏停了哭泣。
第二日一早。
鄭家長子便因為左腳先進殿門,被殿下斥責,外放千里之外,為期三年。
既然外放,那必定是要帶著家中妻兒的。
鄭家小少爺正好是嫡出一脈,外放的便是他爹。
夏大人聽得這話時,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崩直了。
腦海里不斷的閃現一句話。
卿卿有沒有舅舅,哪是鹿鹿能決定的啊。
所以卿卿舅舅以及外祖下獄了。
我不喜歡鄭家小公子。
哦豁,連帶著他爹都外放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