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國乃是天風外界第一大國,這從他的名字就能窺見一二,不光是因為其內大世家、大宗門繁多,圣者眾多,還因為有內界的支持。
而天外城乃是天外國的都城,也是天風外界最大的一座城池,有人曾戲言:“生來西門邁步,白發方到東門”,此話雖多有夸張不實,卻也足見天外城的巨大。
天風外界年青一代奪寶大會每十年一次,每次都是在天外國進行開幕,公布在哪里舉行,所以,每次到了這個時間,八方俊杰都會涌向天外城,著實是一番盛事。
而今年這次更是不同,參加的限制放寬了不少,而且分成了兩批進行,一批是帝階修為,另一批是君階修為,君階修為可以參加帝階修為的,反之則不行。
這一日天朗氣清,晴空萬里,辰時剛過,天外城東門處已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多是年輕面孔,少有中年者,而那白發白須者更是只寥寥數人,想是老當益壯之輩。
好在不知是這些人的素質比較高,還是在天外城門前不敢放肆,倒是全都老老實實地排成五十列隊伍,等待進城。
這些人多是抬頭看著城門上方的一塊巨大靈力光幕,上面寫著:參加帝階修為大會者請入城后到城北的清晨殿接受測試,領取身份牌。參加君階修為大會者請入城后到城南的霞飛殿接受測試,領取身份牌,無身份牌者,不能參加此次的天風外界年青一代奪寶大會。
“姐,這還有三個多月呢,這些人怎么就都來了。”月傾舞站在隊伍的最后方,看著前方的無數人頭,忍不住咧了咧嘴。
月傾寒一臉的平靜,淡淡道:“客棧。”
月傾舞撇了撇嘴,隨即笑開,道:“好在我們不需要愁客棧的問題,要不然真的會煩死。”
月傾寒微微點頭,看似平靜,實際上,她的心十分激動。
按照慣例,內界之人會提前一個月來到外界準備天風外界年青一代奪寶大會的相關事宜。
而這次比較特殊,參加的人數更多,光看需要分組這一點就能知道,這次的準備適宜要比往屆的繁雜,那么,她娘會不會早些過來呢,她真的,很想念了。
“哎,”月傾舞看到那城門上方的光幕,忍不住回頭看向魅姬,笑道:“魅姬,你要參加帝階的還是君階的?”
魅姬猶豫了一下,看向前面的人,道:“小姐,您覺得呢?”
月傾寒淡淡道:“參加帝階的,君階的與你來說毫無意義。”
“是,小姐,魅姬明白了。”魅姬點頭。
月傾舞道:“姐,我們是先去問情曲還是先去清晨殿?”
月傾寒想了想,道:“先去清晨殿。”
月傾舞點點頭,道:“好!”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排了足足有一個多時辰的隊,才算是進入了天外城之內。
天外城的主道是月傾寒見過最寬的,毫不夸張的說,足有一百多丈,但還是那句話,毫無特色。
定要說有的話,無論是地面還是兩側的店鋪都要比其它城池華麗很多,顯示著天外城的地位。
“姐,你看那邊。”月傾舞突然指向右側的道邊,那邊有大約一百多人正在排隊等候著什么。
月傾寒看了一眼,卻見那隊伍前方好像是一處傳送陣,便淡淡道:“應是傳送到城內重要地方的。”
月傾舞眼珠一轉,笑道:“姐,我們過去看看吧,萬一是直達清晨殿的呢,若不然我們這么走過去,不得走上好幾天啊!”
月傾寒點點頭,道:“嗯。”
“嘿,那就走吧!”月傾舞帶頭,四人朝那邊走去。
離得近了,月傾舞上前,找了一名黑衣女子,笑道:“姐姐,不知你們在排什么?”
那女子側頭看了一眼月傾舞,見她笑得很是好看,說話又頗為有禮,便也給了個笑容,道:“是直達清晨殿的傳送陣。”
“哦。”月傾舞點頭,又問道,“那不知一個人要多少靈石?”
“一個人兩萬下品靈石,一次可以傳送四人。”說話間,那女子前方的人已向前走去,她對月傾舞微笑點頭,跟了上去。
月傾舞看了一眼自家大姐,笑道:“還真貴,天外國皇室也太會做生意了。”
月傾寒微微點頭,表示贊同,帶著三人走到了隊伍的最后方站好。
傳送陣前只排了一百多人,四人一組,很快就到了她們四個,運氣很好,上一次傳送完她們前方已是無人,所以她們四人剛好一組。
交付了八萬下品靈石,四人站到傳送陣上。
那操控傳送的兵士道:“傳送完成后,請于三吸內離開傳送陣,以免影響其他人傳送,謝謝。”
魅姬對他微微點頭,道:“好。”
兵士微微點頭,目不斜視地啟動了傳送陣,只見傳送陣上白光一閃,四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月傾寒只覺眼前一陣白光閃過,她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睛,發現身處之地已然變了,她抬頭,正好看到對面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在那巨大華麗的殿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清晨殿。”
此時,正有不少的修煉者進進出出,多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女,少見年少者和年老者。
月傾寒四人按照那兵士所言,快速離開傳送陣,朝那清晨殿而去。
月傾舞左看看,右看看,不由雙眼放光,笑道:“姐,看這架勢,這次的奪寶大會一定非常的熱鬧,非常的好玩。”
月傾寒彎了彎嘴角,道:“這次與往年的目的不同,傾舞,你可要準備好了,莫要到時候手忙腳亂。”
月傾舞嘿嘿一笑,道:“怎么可能,你小妹我豈會手忙腳亂,我只會讓別人手忙腳亂。”
月傾寒笑笑,進入了清晨殿。
這里的面積倒是很大,方圓差不多有個五百多丈,四周有七八百個柜臺。
每個柜臺上都有一個的透明圓柱體,柜臺后面則分別站著一個人。
四人找了一處沒人的柜臺上前。
柜臺后面那人見到四人,笑道:“請四位小姐報上名姓,后將手放到這圓柱之上,它會顯示出你們的修為和年齡,符合要求者可以得到身份牌。”
月傾寒微微點頭,將右手放了上去,道:“月傾寒。”
那圓柱上光芒一閃,出現了兩排字:“二十一歲,帝階初期。”
那人看了一眼,翻手取出一個玉制的小圓牌,他微微停頓,應該是往里面刻了什么,之后遞到月傾寒的面前,笑道:“請小姐滴血認主。”
月傾寒激發一道劍氣,割破了左手的食指,一滴鮮血滴在了那塊玉牌之上,很快滲入其中。
那人查看了一下,確定已經認主之后便將那玉牌遞給月傾寒,道:“這是您的身份牌,請務必保管好,如果丟失將無法參加此次奪寶大會。”
月傾寒微微點頭,翻手收起。
隨后月傾舞、柳清音和魅姬分別領取了各自的身份牌。
四人離開清晨殿,招手換來一輛馬車坐了上去,吩咐那趕車的車夫前往問情曲。
由于天外城實在太大,如果步行,想去一個地方也許真的要幾天,所以,這種出租的馬車就應需求而生了。
馬車穿街過巷,速度很快,可等到了問情曲,居然用了一個多時辰,時間已到了午時。
月傾寒付了靈石,四人下車,步入問情曲。
問情曲不大,上下不過三層,占地方圓不過三十丈,這在主道都有百丈寬的天外城來說,當真算是很小了。
然而,儲物靈戒里沒有個百萬以上的靈石最好不要登門,因為你會發現,你只要隨便喝一壺茶,也許就會破產。
問情曲一樓的布置非常簡單素雅,白色的四壁,白玉鋪成的地面,只在四周靠墻處擺放了一圈桌椅,中央處則有一個高近兩尺的冰藍色臺子,應是彈琴等所用。
打眼一看,平平無奇,沒有一絲華麗之處,但只要識貨的人就會發現,這里的桌椅都是用七品靈木所制,就連地板也不例外,而那桌上的各種茶杯更是用的八品材料,可謂是奢華到了極點。
此時正是飯點,問情曲內并無音樂之聲,所以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角落里坐著三伙人,正在喝茶。
月傾寒四人剛剛走入,樓梯口處就出現了一名白衣女子,她快走幾步來到月傾寒四人身邊,躬身行禮,道:“玉琴見過大小姐,二小姐。”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住處可準備好了。”
玉琴道:“準備好了,在三樓,請您隨屬下來。”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帶路。”
“是!”
五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樓梯處,一樓的三伙客人就紛紛低聲議論起了月傾寒四人的身份。
玉琴可是圣者,而且不是一般的圣者,據說不但本身實力遠超一般的圣者,背景更是極為可怕,就連天外國皇室都上趕著將自家天賦最好的公主送過來給她當了徒弟。
是什么人能讓她自稱屬下?看那四位姑娘的年紀都不大,最多也不超過二十,莫不是她背后勢力的核心子弟?
若真是那般,他們可要將對方的容貌記好了,莫要傻乎乎地得罪了,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玉琴引著月傾寒四人上到三樓。
三樓是一處比較寬闊的大廳,周圍成環形分布著十二間房間,這里是玉琴的居所,平日里向來不對外的。
玉琴走到大廳右側,依次指出四間房間,道:“第一間是大小姐的,第二間是二小姐的,剩下的兩間,這兩位姑娘隨意選擇就好。”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嗯。”
玉琴微笑,道:“小姐若是有事,可以隨時喚屬下前來,”她一指另一邊的一個房間,“那里是屬下的房間。”
月傾寒微微點頭,揮揮手,淡淡道:“好了,你去吧!”
“是!”玉琴躬身行禮,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月傾寒看了一眼月傾舞三人,道:“一路顛簸,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說著抬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好!”三人都點了點頭。
月傾寒拉開房門,進入其中,卻在抬頭時,雙眼瞪大,嘴巴微張,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這是一間布置很素雅的房間,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四壁,白色的床鋪和淺黃色的桌椅。
而在那兩把椅子其中的一把上,正坐著一個人,那人穿著白色的衣,有著飛揚的眉,狹長的鳳目,看著她,嘴角掛著溫柔的笑。
“娘!”月傾寒驚喜的聲音響在房間之內,她不由自主地大步朝那人走了過去,臉上的笑容是重未有過的燦爛。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月玉鋒,她站起身,邁出一步,伸手將數年未見的女兒抱進懷里,笑道:“寒兒,可有想為娘了?”
“嗯!”月傾寒也抱住月玉鋒,將臉埋在她的頸窩,用力點頭,低聲道,“想,好想好想。”
一向清冷寡淡的女兒抱著自己說好想好想,讓月玉鋒大為心疼,手臂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道:“好寒兒,以后我們就不分開了,好不好。”
月傾寒點頭,道:“好!”
母女二人又抱了一會兒才分開。
“娘!”月傾寒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拉著月玉鋒走到床邊坐下,道,“寒兒有好東西給您。”
月玉鋒頓時來了興致,伸手揉了揉月傾寒的頭,笑道:“是什么,寒兒送的,為娘可要好好看看。”
月傾寒微微一笑,一翻手,取出了一個被無數符箓貼滿了的玉盒遞給月玉鋒。
月玉鋒眼中滿滿的全是笑意,接過盒子,撕開上面的符箓,小心翼翼地將玉盒打開了一個角。
一股磅礴的,純凈的,帶著雷霆氣息的毀滅之力頓時散發了出來,同時,有純凈的紫色光芒透出,將整間房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紫色。
“嘶!”月玉鋒倒抽了一口涼氣,啪的一聲將玉盒蓋上,瞪大眼睛看向自家親閨女,驚道,“天滅!”
月傾寒微微點頭,笑道:“而且是十萬年的。”
“什么!”月玉鋒驚的差點兒把手中的玉盒給扔出去,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雙眼幾欲掉出眼眶,道,“十萬年的,這可是只在傳說中才有的東西,寒兒你是從何處得來。”
月傾寒淡淡一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