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寒的離開,其實她自己知道,其它的理由都是假的,月玉英真正的意思是,怕蘭星城萬一被破,她會死。
而她留下,以她現在的狀態,最多只能發揮出四五階尊者的戰力,這樣的戰力對于現在的蘭星城來說,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總而言之沒啥大用。
月傾寒不怕死,但她不能因為重傷被別人鉆空子而死,現在的她,不客氣的說,是人魔妖三族中非常重要的戰力。
所以,她選擇了離開。
既然是養傷,自然是選擇比較清靜的地方為好,月傾寒本來想回在青揚山脈時居住的竹屋。
但一來那里都不知道還存不存在,二來,青揚山脈實在有些遠,她現在過去,消耗的時間太長。
再者,青揚山脈想要得到前線的消息有些困難,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復雜,月傾寒心中知道養傷期間不該理會那些,可又想知道。
所以,傳送離開蘭星城后她便就近尋了個中型國,隨便找個城池,租了一處清靜的小院住下了。
月傾寒住在這里,白日里看書,算是修身養性,夜里打坐修煉,壓制血煞之氣的同時全力療傷,從不曾出門。
故此,周圍的鄰居根本不知道這小院里住的是誰,甚至,他們都不知道這里已住了人。
如此過了半個月。
這日夜里,月黑風高,月傾寒照例盤坐在床上修煉療傷,忽聽院內撲通一聲,有什么東西摔到了院子里。
月傾寒睜開雙眼,靈魂力往外一掃,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背著一個昏迷過去,同樣渾身是血的少女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四下看了看,快步走向西廂房。
月傾寒眸光微閃,靈魂力朝更遠處掃去,去見大約十里之外,十三余尸體倒在地上,看服侍應該屬于兩個陣營,其中兩人是共歸于盡而死。
月傾寒微微沉吟,收回靈魂力,觀察那一男一女。
青年推開房門,背著少女進到屋中。
他打量了一下房間,快步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少女放到床上躺好,好似最后的力氣耗盡了,他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輕輕喘著氣。
“哥。”床上的少女醒了過來,輕喚一聲。
青年連忙咬牙起身,坐到床邊,看著少女蒼白的面色,緊張地問道“小妹,你感覺怎么樣”
“咳咳”少女咳出一口鮮血,面色愈發蒼白,她顫抖著伸出手,握住青年的手,聲音虛弱無力,道,“哥,我、我怕是不行了”
聽到這話,少年一下就慌了,瘋狂搖頭,急急道“不會的、不會的,小妹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帶著止不住的顫抖。
少女卻搖了搖頭,道“哥,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的丹田被毀,體內沒有靈力,內臟受損嚴重,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不錯了。哥,你記住,你一定要逃到前線人族的十座大型城池去,告訴內界的大能,就說,我們鄭家老祖是為了天風界戰死,卻有人趁機滅了我們鄭家滿門,還要斬草除根,求他們主持公道。”
月傾寒聽到這,眉頭就是一皺。
內界抽調外界所有圣者前往前線和血魂族戰斗,只能供應修煉資源,完全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但是,無論他們是上戰場第一天就死,還是立下大功,內界對他們的家主勢力和后代子弟都有照顧的義務和責任。
在外界,能被稱為老祖的,基本是只有圣者,不排除有些家族管一百五十歲以上的帝階后期大圓滿也叫老祖,但數量比較少。
月傾寒按照大多數情況判斷,鄭家老祖,整個天風外界姓鄭的圣者就只有一位,百花國鄭家,當年百花秘境開啟之時還有過一面之緣。
月傾寒下床,走出房間,來到西廂房門前,伸手將門打開。
那青年頓時警覺,猛地回頭看向門口,目光鋒銳似刀鋒,兇狠似刀鋒,不說話,卻自有一股殺氣。
月傾寒此刻的面容是一位眉目溫婉的女子,她本來想弄個英氣點兒的樣貌,可惜她的一舉一動都和英氣不沾邊,扮起來怕是四不像。
月傾寒看著青年,淡淡道“你妹妹要死了。”
青年一下就炸了,猛地跳了起來,雙眼幾欲瞪裂,怒吼道“你才要死了,你全家都要死了,我妹妹沒事的,沒事的”
月傾寒柳眉微顰,若是換了別人,敢這么詛咒月家,她早就一劍斬過去,但面前的少年,念在他祖輩的份上,饒他一命也無妨。
月傾寒淡淡道“你可是百花國鄭家之人”
青年頓時警惕起來,甚至翻手取出長劍擋在身前,冷冷地看著月傾寒,咬牙道“你是何人”
月傾寒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揮手將一個丹瓶扔在房內的桌子上,淡淡道“這丹藥可以救你妹妹一命。”說罷轉身就走。
青年楞了一下,大聲道“我如何信你。”
月傾寒理也不理,徑直回房。
該盡的責任她已經盡到了,至于對方領不領情,那就與她無關了,她月大小姐本就不是什么熱心的人。
青年又楞了一下,抬腿就要追出去,被少女叫住,“哥。”
青年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少女,急急道“妹妹,哥去問個清楚,也好確定這丹藥是真是假。”
少女搖頭道“哥,別去了,那位前輩明顯不想多言,你這樣追不過怕是會惹惱了前輩。”
“可是”青年還要說什么。
卻見少女又咳出一口血,眼神都暗淡了幾分,嚇得青年連忙跑過去,握住少女的手,哄道“好好好,哥不去,哥不去,你別著急,別著急啊”
少女微微彎了彎唇,道“哥,把那丹藥給我。”
“不行,那丹藥是真是假,有沒有毒都不好說,怎么能讓你服用。”青年連連搖頭,堅決反對。
“哥,”少女無奈搖頭,道,“我已經不行了,若是沒有高階丹藥救治,怕是活不過今夜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把丹藥給我吧,這是最后的希望了,我還不想死。”
青年被少女最后的“我還不想死”五個字弄得鼻子一酸,再不遲疑,將桌上的丹瓶拿過來,打開后倒出一顆遞到少女嘴邊。
青年沒敢細看那丹藥,因為他怕,他怕他一看,就不敢將丹藥給妹妹服下了。
少女張口,將丹藥含如了口中。
回到房間里的月傾寒微微一彎唇角,那少女的腦子確實比青年好些,不過那青年的修煉天賦比少女高些,這兩兄妹,倒也算是互補。
月傾寒盤膝閉目,開始療傷。
第二日一早,月傾寒一出門就看到昨夜那對兄弟直挺挺跪在門前,見到她出來,兩人同時給她磕了一個頭。
少女道“百花國鄭家鄭敏,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青年道“百花國鄭家鄭光,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月傾寒微微頷首,擺手道“起來吧”
“是”兩人應是,站了起來。
月傾寒走到院中的桌邊坐下,伸手示意二人坐下,淡淡道“鄭家是怎么回事”
兩人卻是沒敢坐,鄭敏恭敬道“回前輩的話,十二天前,我鄭家老祖的命牌破碎。”
說到這里,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悲戚之色,鄭敏繼續道“此事本是絕密,按理說不應該傳出去,可是族中除了奸細,竟將此事傳了出去。我們鄭家附近有另外幾個沒有圣者坐鎮,帝階修煉者卻不少的家主,王家、黎家和高家,這三家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向我們鄭家發動了攻擊,我們鄭家幾乎被滅族。”
說到這,鄭敏眼中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鄭光連忙攬住她,接口道“我們和族中幾位前輩是通過家族早年花費大代價,請陣法師布置的一次性隨機傳送陣逃出來。我們想著去前線和內界大能說明此事,求個公道,也求個庇護,卻不料,那個傳出消息的叛徒就在我們一行人當中。”
說到這里,鄭光咬牙切齒,道“那人將我們的行蹤告訴那三家人,好在我們發現的還算及時,將那人除去了,卻也被那三家派來的人追上,一路追殺到這里,族中幾位長輩已經全都死了,只剩下我們兄妹兩個。”
月傾寒微微頷首,淡淡道“前線的十座人族大型城池只有蘭星城和路遠城沒被血魂族包圍,其余的八座城池都被血魂族圍住,你們是不可能進去的。”
鄭敏和鄭光對視了一眼,卻聽月傾寒繼續道“而且,以你們一個君階后期,一個君階中期的實力,能不能到達蘭星城和路遠城都是不好說的。”
血魂族可不是安安生生攻打三十座大型城池的,他們也有往天風外界滲透人手,若是被那些血魂族遇到這兩兄妹,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當然,人魔妖三族也有派人阻截這些血魂族,不過這部分屬于暗地里的戰斗,與月傾寒是無關的。
鄭敏和鄭光又對視了一眼,鄭敏道“不知前輩的意思是”
月傾寒淡淡道“你們若是去到蘭星城或是路遠城,說明此事讓他們做主,他們一定會派人將那三家滅掉,凝聚外界人心。我只是提醒你們這一路上會有很多危險,具體如何做,還是要你們自己決定。”
說罷,月傾寒起身回了房間。
鄭光看向鄭敏,道“妹妹,我們要怎么辦”
鄭敏想了想,咬牙道“族人的仇不能不報,無論前路有多危險,我們都必須走一趟”
鄭光點頭道“好,哥都聽你的。”
鄭敏道“不過,我們要等你的傷養好了才能走,若不然,那真就是去送死了。”
鄭光遲疑道“不知那位前輩會不會答應我們住在這里。”
他的話音剛落,一只丹瓶便從正屋里飛了出來,穩穩落在石桌上,月傾寒淡淡的聲音傳來,“服下里面的丹藥,一個時辰內你的傷即可痊愈。”
緊接著又是一枚儲物靈戒飛出,落在鄭敏手里,“這里面有些療傷的丹藥和符箓,一路小心。”
鄭敏連忙朝正屋躬身行禮,道“多謝前輩。”
月傾寒坐在屋內,并未說話,心中卻在嘆息,她不過是養個傷,竟也能遇到這種事情,若是不管,實在不妥。
月傾寒微微頷首,淡淡道“前線的十座人族大型城池只有蘭星城和路遠城沒被血魂族包圍,其余的八座城池都被血魂族圍住,你們是不可能進去的。”
鄭敏和鄭光對視了一眼,卻聽月傾寒繼續道“而且,以你們一個君階后期,一個君階中期的實力,能不能到達蘭星城和路遠城都是不好說的。”
血魂族可不是安安生生攻打三十座大型城池的,他們也有往天風外界滲透人手,若是被那些血魂族遇到這兩兄妹,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當然,人魔妖三族也有派人阻截這些血魂族,不過這部分屬于暗地里的戰斗,與月傾寒是無關的。
鄭敏和鄭光又對視了一眼,鄭敏道“不知前輩的意思是”
月傾寒淡淡道“你們若是去到蘭星城或是路遠城,說明此事讓他們做主,他們一定會派人將那三家滅掉,凝聚外界人心。我只是提醒你們這一路上會有很多危險,具體如何做,還是要你們自己決定。”
說罷,月傾寒起身回了房間。
鄭光看向鄭敏,道“妹妹,我們要怎么辦”
鄭敏想了想,咬牙道“族人的仇不能不報,無論前路有多危險,我們都必須走一趟”
鄭光點頭道“好,哥都聽你的。”
鄭敏道“不過,我們要等你的傷養好了才能走,若不然,那真就是去送死了。”
鄭光遲疑道“不知那位前輩會不會答應我們住在這里。”
他的話音剛落,一只丹瓶便從正屋里飛了出來,穩穩落在石桌上,月傾寒淡淡的聲音傳來,“服下里面的丹藥,一個時辰內你的傷即可痊愈。”
緊接著又是一枚儲物靈戒飛出,落在鄭敏手里,“這里面有些療傷的丹藥和符箓,一路小心。”
鄭敏連忙朝正屋躬身行禮,道“多謝前輩。”
月傾寒坐在屋內,并未說話,心中卻在嘆息,她不過是養個傷,竟也能遇到這種事情,若是不管,實在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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