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樓梯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踩得樓梯噔噔作響,同時一個有些公鴨嗓的男聲傳了上來:“清音在嗎?”
柳清音一下就皺起了眉頭,微微變色,她看了月傾寒二人一眼,有些焦急地道:“上來的人好色成性,二位還是躲一躲吧!”
月傾寒看了柳清音一眼,坐著沒動。
風靈見月傾寒沒動,自然也不會動。
柳清音見此,心中大急,可要再勸,卻已經來不及了,樓梯口已經出現了一行五名男子。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紅衣的青年,他手中拿著一把扇子,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在他身后跟著四名仆從打扮的男人,看靈力波動都是君階后期的修為。
柳清音無奈,只能站起身,一步邁到月傾寒和風靈的身前,將她們擋住,對青年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說道:“呂少爺大駕光臨,清音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月傾寒看到了她的動作,偏頭和風靈對視了一眼。
風靈微微揚了揚下巴,意思是:如何?
月傾寒微微搖頭,意思是:再看看。
風靈微微點頭,低頭打量桌上的琴。
“清音你太客氣了,我和你之間不分彼此,何須這般客氣呢?”呂少爺的眼神在柳清音身上的重點部位來回徘徊,說話的語氣也帶著一股子淫蕩的味道。
柳清音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頭,上前了兩步,說道:“不知呂少爺來此何事?不如你我去盈水樓邊吃邊說。”
呂少爺的眼睛頓時一亮,其內淫光直冒,舔著臉笑道:“好啊,清音,我正有此意,來清音,我們走,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么盡管點。”
說著,這位呂少爺伸手就要拉柳清音的手。
柳清音不著痕跡地避過,笑道:“清音多謝呂少爺了,我們這就走吧。”
“好,走!”呂少爺笑得一臉春光蕩漾,轉身就要走。
他身后的四名隨從中卻有一人碰了他一下,指著月傾寒那邊,在他耳邊說道:“少爺,您看那邊那兩位姑娘?”
呂少爺聞言一愣,順著隨從手指的方向一看,正好看到月傾寒和風靈,不過他看到的是背影。
月傾寒穿的是劍士服,風靈穿的是勁裝,這兩種衣服雖然沒有緊身衣那么顯身材,卻也能看到身體曲線。
呂少爺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是一動,對柳清音笑道:“清音,不知著兩位姑娘是什么人?不如一起去吃頓飯,如何?”
說著,他抬步就要繞過柳清音去看月傾寒和風靈的正臉。
柳清音這下可有些急了,月傾寒和風靈長什么樣她很清楚,一旦被這個混賬看到,那后果真是不用想也知道。
可她若是再攔,這混賬必會起疑,這可怎么辦?同為女子,她怎么忍心讓月傾寒和風靈陷入魔爪。
情急生智,柳清音銀牙一咬,在呂少爺從她身邊走過的瞬間,她腳下一軟,就倒向了呂少爺。
呂少爺見此,連忙伸手將柳清音攬入了懷中,臉上笑開了花,卻還是裝作關心的樣子,急急道:“清音,你怎么了?可有受傷?”
柳清音順勢樓主了呂少爺的腰,微蹙著柳眉,低聲道:“清音的腳扭了,呂少爺能不能送清音去看看。”
柳清音的聲音本就溫柔,再這么刻意放低,更是輕聲軟語,說真的,沒幾個男人扛得住。
呂少爺就更扛不住了,美人在懷,他也顧不得月傾寒和風靈,連忙將柳清音打橫抱起,轉身就往樓下跑,邊跑還邊嚷嚷道:“快快!清音受傷了,本少要找個醫者。”
那四名隨從見此,連忙跟了上去。
二樓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陳凡去泡茶了,另一個小二被驚呆了。
月傾寒和風靈對視了一眼。
月傾寒站起身,說道:“表姐,你問問小二柳清音的情況,我跟過去看看。”
風靈點了點頭,說道:“路上小心,我馬上就會追上你。”
月傾寒微微點頭,轉身快步下了樓。
月傾寒一直以為,舍己為人這種事情只是傳說,可今天,她竟然有可能見到了真實的舍己為人。
一個女子,竟然能為了兩個認識不到一刻鐘的女子向一個,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男人投懷送抱。
月傾寒沒有立即出手,因為她怕柳清音是在演戲,盡管這種可能性極低極低,但不能排除。
月傾寒走后。
風靈換回了那個小二的魂兒,問道:“和我說說,關于清音的事情。”
小二這才回過神來,他先是楞了一下,待回憶起剛剛發生了什么之后,噗通一聲就給風靈跪下了。
小二以頭碰地,咚咚作響,哭道:“小姐,求您救救我們東家,我們東家是好人,她不該遭受不幸啊!不該的啊!只要您愿意出手,就是把小的這條命拿走小的也心甘情愿!”
風靈微微皺了下眉,卻還是溫和地道:“你得先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能幫你的東家。”
“這是怎么了?”風靈的話音剛落,陳凡端著一個托盤從一樓走了上來,他掃視了一眼二樓,面色一變,大聲問道,“東家呢?”
跪在風靈面前的小二見他上來,哭的更慘了,幾乎是慘叫著說道:“陳凡哥,東家被呂流江帶走了!”
“啪!”的一聲,陳凡手中的托盤落地,他一步跨到小二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吼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小二哭道:“東家被呂流江帶走了!”
“不可能!”陳凡搖頭,“東家的修為已經是君階中期,呂流江又不敢用強,他怎么可能帶走東家?”
小二聞言,一邊哭,一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凡聞言頓覺腦袋一暈,手一松就將小二拋在了地上。
陳凡伸手捂住了額頭,緩了五六吸才緩了過來,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看了風靈一眼,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風靈哪能讓他現在去攪局,身體化作一陣清風就追了上去,將陳凡一纏一甩就扔到了一邊。
風靈平靜地道:“我的表妹已經跟了上去,你去了也沒用,我想知道清音到底遇到了哪些麻煩?”
陳凡摔的不重,他從地上爬起來,兇狠地看向風靈,冷笑道:“若不是你們,東家豈會被帶走,還你的表妹跟上去了,我呸!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若是真有心,為何當時不出手,現在說什么跟上去了,那個黃毛丫頭不過是君階中……”
“啪”的一聲,風靈上前一步,一巴掌打在了陳凡的臉上,將君階后期的陳凡抽出去一丈多遠,狠狠撞在了墻上,又反彈到了地上。
風靈這回是下了死手,陳凡被打得張口就噴出了一口鮮血,連帶著滿口的牙也一起噴了出去。
風靈蹲下身子,俯視著陳凡赤紅的雙目,冷冷地道:“這是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聽到你說我表妹的壞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說完,風靈也不管陳凡的惡語咒罵,轉身看向已經被嚇傻的小二,淡淡道:“告訴我,清音都有哪些麻煩?”
小二已經被嚇傻了,風靈從進到茶樓里就一直帶著溫和的淡笑,雖然有隱隱的疏離,看上去卻真的挺隨和的,誰知道發起火來這般可怕。
小二哆哆嗦嗦地跪在了風靈的面前,哆哆嗦嗦地說道:“回、回小姐的、的話,東、東家今年二十五歲,貌、貌美多才卻、卻無背景。”
小二見風靈沒有打斷自己,也沒有不耐,只是靜靜地聽著,心下微松,話說的就利索了不少:“嚴城三大家族呂、楊、盧的三個少爺都想納東家為妾,東家不愿,卻無力反抗,只能盡量周旋,以求自保。剛剛那人是呂家呂流江,此人好色成性,屋中女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他一直惦記著東家,這次東家被他帶走,帶走……”
小二又開始以頭碰地,哭道:“小的斗膽,如果姑娘有能力,還請看在同為女子的份上,看在東家有一顆善心的份上,相助一二。”
風靈的面色不變,又問道:“她為何不離開嚴城?”
“回小姐的話,嚴城的主人是嚴家,嚴城也因此得名,而嚴家這一代的當家人是名女子。她憐惜東家,下過嚴令,在嚴城之內不得對東家用強,加之東家的修為也不低,他們想無聲無息地抓住東家也很難,所以才在三方之下平安到現在,若是東家出了城,嚴家就不會再管東家,畢竟嚴家不可能為了東家太過得罪三家。”小二急急地解釋道。
月傾寒的眸子微閃,這呂、楊、盧三家看好的怕是柳清音的天賦,想把她弄回去做生育下一代的母豬,而嚴家那位是不是真心幫助柳清音可就不好說了。
小二又道:“半年之后就是天風外界年青一代奪寶大會,東家一定會去參加,到時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呂、楊、盧三家那三位少爺都急了起來,開始用各種下作手段逼迫東家,東家本就應付的艱難,這次被帶走,呂流江絕不會輕易放過東家。”
說到最后,小二已經哭得再難言語,只一個勁兒地磕頭。
風靈想了想,看向陳凡,冷冷道:“好好想想,我剛剛是如何把你抓回來的,我的表妹比我強上數十倍,你,別去添亂。”
說完,風靈身化清風,直接穿窗而出。
陳凡已經看傻了,他見過這種身化元素的本事,他知道,這代表領悟了法則。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風靈明明才君階中期,而且明顯年紀不大,眼睛沒有歲月沉淀的那種味道。
而據她所說,她的表妹,那位白衣的姑娘比她強數十倍,那是什么概念?圣者之下無敵嗎?
若真是那般,她應該會沒事的吧!陳凡的心弦一松,又因為風靈那一巴掌打得真的很重,他就此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月傾寒啟動了隱鐲,跟在呂流江的后面,看著他抱著柳清音上了一輛馬車。
月傾寒皺了皺眉,施展了化凰,輕展羽翼,無聲無息地落在了馬車的車頂,然后解除了化凰。
馬車內,呂流江摟著柳清音,一臉的春光蕩漾,笑道:“清音受傷,不如先讓我看看,以免我擔心。”
說著,他竟是要對柳清音動手動腳。
柳清音的眉頭忍不住一皺,假意整理衣服擋開了他的手,微笑道:“承蒙呂少爺關心,清音心中感動,不如清音為您唱上一曲,以作報答,可好?”
“好啊!”呂流江的眼睛頓時一亮,低頭去吻柳清音的臉頰,說道,“清音愿意獻唱,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柳清音伸手假意整理頭發,擋開了呂流江的臉,在其露出不滿之前,朱唇輕啟,唱了起來。
這一曲,一改柳清音寧靜溫和的風格,帶著嬌媚,婉轉動人,直將呂流江聽得魂魄都要飛了,沒一會兒,他的眼中已盡是火熱。
柳清音初唱時聲音就極小、極柔,除了呂流江,外邊的四名仆從,就連月傾寒都聽不到。
此時見呂流江已經中招,柳清音的聲音更是越來越小,越來越柔,聽得呂流江面上淫邪之色越來越重,上下眼皮卻是越來越近,很快就徹底閉上了。
柳清音又唱了一會兒,確定呂流江已經睡的沉了,這才停了下來,開始想自己現在要如何脫身。
她現在已經無路可走,如果不反抗,這馬車的終點必然是呂府。一旦進了呂府,她就等于是進了狼窩,再想出來就難了。
但若是反抗,只要她動手了,呂家就有理由向她出手,嚴家也不可能再幫她,除非她愿意嫁入嚴家。
為今之計,必須讓呂家抓不到她出手的證據,就向她對呂流江做的,睡覺這種事,只要沒人看到她出手,誰能說和她有關?
想到這,柳清音銀牙一咬,已經有了計較。
呂流江帶來的四名仆從,兩名騎馬護衛在左右,一名趕車,另一名坐在趕車的仆從身邊,隨時等候呂流江的吩咐。
趕車的仆從和他身邊的仆從突然聽到車內傳來了細細索索地脫衣服的聲音,這其中還伴隨著一些調笑的話。
很快,車里傳來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坐著的仆從看了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對趕車的仆從說道:“把車趕到沒人的小巷里吧,被別人聽到聲音不太好。”
趕車的仆從卻道:“可是少爺讓我們回府。”
坐著的仆從道:“你是不是傻,這種情況能回府嗎?若是被府上人知道,少爺估計要挨罰,到時倒霉的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