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戈很快告辭離開,月傾寒眾人進入院,“卿唯,你安排好她們,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離開院半步,銘昔,你好好休息,準備晚上的比斗。”
“是,師父。”
“是,主上。”
魏銘昔和卿唯紛紛應是,一個開始給眾人分配房間,另一個徑直回房打坐調息。
月傾寒微微點頭,隨意找了間房間走了進去。
月傾寒這邊才安頓好沒多久,那邊云樂公主就來了,她也不客氣,直接推門進院,大聲道:“葉芊芊,你還不快來接駕。”
這聲音清脆悅耳,穿透力極強,玉劍閣的人都聽到了,不由嘴角齊抽,葉芊芊更是朝翻了個白眼兒,嘴角卻勾了起來。
葉芊芊一把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大聲道:“死丫頭,還敢讓本姐迎接,是不是皮癢了找打!”
“哈哈哈!”云樂笑得不行,快步迎上葉芊芊,伸手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我還是第一次來武靈宗,要不要出去逛逛?”
葉芊芊眼睛一亮,卻又苦了臉,道:“這個,我得去問問師父,不然是會被抓回來打屁股的。”
“打屁股?”云樂一愣,隨即笑得更歡了,大大的眼睛笑成月牙,“月前輩竟然會打你屁股嗎?這也太好玩了吧。”
葉芊芊翻了個白眼,道:“形容,形容你懂不懂?”她伸手,奇快無比地敲了一下云樂的頭,“你是不是傻。”
“哎呦。”云樂一縮脖子,伸手捂住額頭,氣得直跺腳,惡狠狠道,“姓葉的,你不就是欺負本公主沒到玄境嗎,你等著,等我到了玄境,一定要你好看。”
葉芊芊才不怕她,撇嘴道:“等你到了玄境你也打不過我,”她昂了昂頭表示驕傲,“行了,我去找師父,看她讓不讓我出門。”著拔腿就走。
云樂對著她的背影一頓齜牙咧嘴,卻也沒辦法,只能將腳邊的一顆石子踢飛出去,算是泄憤。
葉芊芊笑嘻嘻地走到月傾寒的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歡快地喚道:“師父,我能進來嗎?”
月傾寒正在閉目思索廣寒千幻的訣竅,聽到聲音,她的嘴角彎了彎,睜開雙眼,揚聲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葉芊芊歡快地近乎是跳了進來,道:“嘿嘿,師父,樂樂來找我出去逛逛,我能去嗎?”
月傾寒看了她一眼,葉芊芊朝自己師父眨了眨大眼睛,湊到她的身邊,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撒嬌道:“師父,您就讓我去吧!我特別想去。”
月傾寒笑了笑,伸手敲她的頭,低聲道:“去吧,注意安全,若是有事,給為師發消息或是施放求救煙花都可以。”
“哈!”葉芊芊一下跳了起來,逮到自家師父的臉頰吧唧了一口,就往外跑去,像只歡快地蝴蝶,“謝謝師父,我就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話到最后,已經是越來越遠。
月傾寒笑了笑,眼中閃過回憶之色。
她想起了那個動不動就喜歡在她的臉上吧唧一下的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也沒能找到回去的辦法,也不知道那個辦法到底存不存在。
“唉。”室內想起一聲悠悠的嘆息,月傾寒重新閉目,開始思索廣寒千幻的訣竅和感覺。
葉芊芊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時辰,回來的時候色已經暗下來了,她先去了月傾寒的房間,敲門后走了進去。
月傾寒坐在桌邊,溫聲問道:“有什么發現?”
葉芊芊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才坐到椅子上,笑道:“師父,大師姐要和孟輕戈比斗在今夜子時比斗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有不少人都要去觀戰,我發消息問過孟輕戈,他不是他宣傳出去的。”
月傾寒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
葉芊芊搖頭,有些沮喪,道:“師父,別的什么也沒發現,也不知道是我眼力不夠還是他們藏的太好,或者是他們根本就還沒動。”
月傾寒笑了笑,道:“應該是還沒有動。”
葉芊芊點點頭,神情間頗有幾分沮喪,道:“哦,也許是吧。”
月傾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好了,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回去休息吧。”
“哦。”葉芊芊應了一聲,卻是沒有起身,反而是嘴唇蠕動幾下,問道,“師父,這次,我們能贏嗎?”
月傾寒沉吟了一下,道:“不好,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的贏面要更大一些。”
葉芊芊皺了下眉,道:“還會有什么變數嗎?”
月傾寒微微搖頭道:“不知道,應該不會有什么變數,但是,凡事無絕對,我們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的。”
“哦。”葉芊芊點點頭,還是有些擔憂的樣子,這次大戰,不光玉劍閣會參與,葉家也會參與,這兩方哪一方出了問題她都會難受,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要么一起平安無事,要么一起完蛋,太過極端了。
月傾寒笑了笑,道:“好了,別亂想,有為師在,不會有事的,回去好好休息,等會兒你大師姐和孟輕戈的比斗我們要去觀戰。”
葉芊芊心中安定了不少,點點頭,站起身來,面上掛起笑容,道:“好,那師父我走了。”
月傾寒點點頭,道:“去吧。”
葉芊芊走后,月傾寒淡淡道:“出來吧。”
一道人影自門邊的黑影中走出,那人一身黑衣,黑發如瀑,身姿纖細,一看就是名女子,只不過她面上戴著一塊黑紗,看不到容貌。
女子對著月傾寒微微躬身一禮,伸手摘下面上的黑紗,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她開口,聲音淡淡,帶著冷意,“在下細水首領,清泉,拜見玉劍閣閣主。”
月傾寒微微頷首,伸手一指桌邊的椅子,淡淡道:“坐吧。”
清泉點頭,走到桌邊坐下。
月傾寒拿起茶杯給她倒了杯茶,清泉接過,輕抿一口,道:“多謝前輩。”
月傾寒沒有回應,只淡淡道:“溫念琴讓你來找我何事?”
清泉正色道:“來與您確定合作條件。”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幫助你們問香商行之主站穩腳跟,并成為孟林大陸最強商行,其中包括靈茶、靈酒和靈果露的供應,還有作為你們的武力支持,你們問香商行每年的贏利要交給我們玉劍閣一半。”
清泉點頭,起身道:“閣主誠意十足,在下就不多留了,告辭。”
月傾寒微微點頭,沒什么。
目送著清泉消失在房門處,月傾寒眸色淡淡,字據早已立完,清泉此來,確定合作是假,探探她有多少把握才是真的。
要問香商行為什么會和玉劍閣合作,很簡單,問香商行這一任主人是上一任主饒大女兒。
玄境武者臨危受命,又是女子,自然有很多人不服她,她獨木難支,想找聯盟,無疑的,身為女子宗門的玉劍閣就成了她的第一目標,也是最好的選擇。
雙方皆有意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
玉劍閣少閣主,玄境榜榜首的魏銘昔和武靈宗少宗主,玄境榜第二的孟輕戈于子時在武靈宗中央廣場一戰的消息早就傳開了。
所以,距離子時還有半個時辰,中央廣場就聚集了不少的人,他們三三兩兩的或坐或站在周圍,等著看這場對決,只不過,敢于進入那些樓閣的裙是沒有幾個。
“開賭了開賭了!”有人拿出了桌椅在那里吆喝起來,“賭是魏銘昔魏少閣主勝還是孟輕戈孟少宗主勝,魏少閣主勝一比零點五倍,孟少宗主勝一比兩倍,有沒有下注的。”
“喂,你什么意思?”一旁有武靈宗的弟子不滿,大踏步走到桌邊,指著開賭盤的男子橫眉立目道,“為什么我們大師兄的賠率是一比二,那魏銘昔卻是一比零點五,難不成你看不起我們大師兄!覺得我們大師兄會輸給那什么魏銘昔不成。”
“就是就是!”有不少武靈宗的弟子都湊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質問開賭盤的男子是什么意思。
那男子卻是不慌不忙,陪笑道:“諸位武靈宗的少年英才,息怒息怒,聽在下解釋一二,可好?”
武靈宗眾人聞言都閉了嘴,卻是怒視著那名男子,最先開口的武靈宗弟子怒道:“好,我們聽你!”
那男子笑道:“孟少宗主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強大,在下也很佩服,但魏少閣主可也是威名在外,他們二冉底誰強誰弱,那要看等會兒比斗的結果。可是現在……”
他攤了攤手,滿臉無奈,“誰也不知道他們誰強誰弱,設定賠率,自然要看僅有的標準,玄境榜了。在玄境榜上,畢竟是魏少閣主更勝一籌,這賠率自然也就要比孟少宗主高上一些,還望諸位武靈宗的青年才俊見諒一二。”
武靈宗的眾人聽完男子的解釋雖然還是憤憤不平,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蠻不講理損了武靈宗的形象,于是紛紛拿出大筆的金銀甚至真力石來壓他們的大師兄孟輕戈勝。
那開賭盤的男子笑瞇瞇地全都收下,并給他們發了賭票。
隨著武靈宗饒下注,其他人也有不少下注的,不過這些人中壓魏銘昔和孟輕戈的倒是一半對一半,并未出現一面倒的情況,這讓那些武靈宗弟子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那開賭盤的男子更是笑得不行,這下,無論魏銘昔和孟輕戈誰勝誰負,他都將是最大的贏家。
很快,臨近子時。
人群外傳來一陣喧嘩,兩個方向的人群分開兩個口子,兩撥人緩步從兩個口子走了進來。
兩伙人,一伙人最好認,清一色的全是姑娘,為首的三名女子中更是有兩名是玄境榜上有名的魏銘昔和葉芊芊,雖然葉芊芊名列末尾,可那也是有名的,無疑,這是玉劍閣的人。
而另一邊的,為首的有三人,兩人在前,一人稍差半步,在前的兩人分別是武靈宗宗主公輸行和他的妻子王珺,差半步的正是孟輕戈。
這下,喧嘩聲更大了。
“來了來了!”有人興奮地呼喊。
“唉,魏少閣主和葉姐中間的那姑娘是誰啊?居然能居中而校”有人詢問。
“嗨,你不知道?那是玉劍閣的閣主,名為月傾寒,二十年前在晉城外一劍斬殺地境武者萬北那位,實力深不可測。”有人回答。
周圍人聲嘈雜,當事人卻是恍若未聞,徑直朝對方走去,兩方很快在中央廣場中間相遇。
“見過月閣主。”
“見過公輸宗主。”
月傾寒和公輸行同時抱拳見禮。
公輸行笑道:“今日在下的弟子孟輕戈要和月閣主的弟子魏少閣主一戰,決出個勝負,不過,這乃是輩之間的事情,無論輸贏,在下希望不要影響到我們兩家的和氣。”
月傾寒淡淡一笑,云淡風輕,她道:“自然,誰敗了,只能他學藝不精、修為不夠,卻不能代表玉劍閣或是武靈宗不強。”
她的聲音不大,卻傳遍了全場,有不少人都目露了然之色,也有不少人目露不解,神情驚疑不定。
公輸行哈哈大笑,道:“那等會兒交起手來,還望魏少閣主手下留情,莫要讓我著劣徒輸得太慘。”
魏銘昔抱拳一禮,道:“公輸前輩客氣了,要孟師兄對晚輩手下留情才是。”
孟輕戈搖頭笑道:“魏師姐才是客氣了,你我實力誰高誰低,玄境榜上已有分曉,應是您對師弟我手下留情才對。”
王珺抿唇一笑,溫和道:“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在這里瞎客氣了,你們都是年青一代最頂尖的人物,待會兒交手,點到即止就是。”
魏銘昔和孟輕戈全都點頭應是。
公輸行笑道:“既然如此,就不要耽擱時間了,輕戈和銘昔,你們留在這里切磋,我和月閣主到那樓閣上為你們二人觀戰,月閣主覺得如何?”
葉芊芊忍不住撇了撇嘴,剛才還叫魏少閣主呢,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叫上銘昔了,老狐貍真會套近乎。
月傾寒微微點頭,道:“客隨主便,請選擇樓閣。”
公輸行哈哈一笑,伸手隨便指了一處樓閣,道:“那就這棟吧!”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月閣主請。”
月傾寒同樣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公輸宗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