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常里多是玉卿卿照顧核桃,但每次她生病,核桃都好似一夜之間長大數歲般,處處體貼周到。
玉卿卿抿笑道:“我睡不著,躺著也是難受。”
“這么忙一忙,反倒有精神些。”說完看了眼她懷里的紅布,叮囑道:“讓那傻大個去掛,你千萬別爬梯子,小心跌了。”
核桃點頭應下,出門去找大槑。
大槑沒有拒絕的權利。
扛著梯子,問核桃道:“掛哪兒了?”
核桃想著道:“聽說那人殺了妻兒后就吊死在著廊下了,要不,就掛這廊下?”
大槑聞言點頭,放好梯子,爬了上去,果然看到木梁上有繩索磨損過的痕跡,嘟囔道:“還真是吊死在這兒的,痕跡還在呢。”
核桃聞言便有些發怯,腳下挪了挪,離那木梁遠了幾步。
大槑看著無奈道:“你先別著急躲,把紅布遞上來。”
“原先不知道的時候也沒覺怎樣,自從知道后,就總是心慌。”核桃不敢往前湊,把紅布團成一團,用力一拋:“接著。”看大槑穩穩的接在手里,又道:“我去幫姐姐的忙,你自己注意安全。”說完逃也似的溜了。
杯盞刷洗的差不多了,玉卿卿沒讓她沾手,拿起小籮筐遞給她道:“你去篩一篩茶葉吧。”
“把碎末篩出來,泡茶的時候口感能更好一些。”
核桃點頭應下,拿著小籮筐去了前廳。
玉卿卿把擦洗干凈的杯盞分類,而后依次用托盤端了往前廳送。
剛走到廊下,就聽頭頂咔嚓一聲,緊接著是大槑驚慌的聲音:“老天爺,這梯子禁不住我的重量,要斷了!”
玉卿卿聞言朝上看了眼,瞧見梯子只是裂了,麻繩還緊緊的綁著,遠沒到斷的程度。
盯他一眼,笑道:“那我可要躲遠點,免得濺一身血。”
大槑聽言,嘴一抽,手一抖,攥著的紅布飄悠悠的掉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正巧的落在了玉卿卿的身上,將她整個罩住。
紅布寬大厚實,很有分量,這么忽然落下來,玉卿卿不防備的雙手抖了下,立刻有兩個杯盞遭了秧。
“砰砰”兩聲,碎在腳邊。
玉卿卿下意識的念叨了一句:“碎碎平安。”而后咬牙怒道:“傻大個,你是故意的?!”
大槑被此情此景嚇的臉都白了,捧心顫聲兒道:“我哪敢啊,東家冤枉我了。”
唯恐再碎了杯盞,玉卿卿連動彈一下都不敢,聞言沒好氣道:“你少廢話,快把這個東西揭走!”
大槑朝梯下看了眼,面有難色的道:“我這上下一趟不易,可否勞煩東家把紅布遞上來?”
這蠢貨,難道就沒瞧見她手里端著東西?!
玉卿卿被他氣的七竅生煙,懶得多費口舌,揚聲喚核桃幫忙。
“來了。”
一道聲音應和,卻不是核桃的聲音。
玉卿卿垂眼看著布下,走入視線內的鞋子。
有修長的手指捏住了紅布邊沿,緊接著及腰紅布從下而上掀起。
玉卿卿抬眼看去,瞧見那人也正偏頭往里瞧。
視線相對,二人都是一怔。
這...這不知怎的,玉卿卿竟生出了揭蓋頭的錯覺!
臉上一時滾燙,心口也微微發著緊,她眨眼錯開了視線,故作鎮定的道:“愣著干什么?還不揭了去,我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