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有小二迎了上來,談興問道:“楊公子在哪里落座?”
小二是認得秦允的,知道他與楊景軒總是在一處的。
聞言也未多想,笑著引路,把人送到了楊景軒落座的雅間內。
雅間房門一開,房間內的人都是看了過去。
瞧見門外站著的秦允,彭碩和葉桓令都是一愣。
秦允怎么找來了?
但他們很快便想到定是楊景軒把人請了過來,忙又站起了身,把人迎了進來,解釋著今日因何為請他一起。
這三人中最懵神的莫過于楊景軒了。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秦允會找來。
眼瞧著人走了進來,他站起了身,吩咐著小二備一副碗筷。
四仙桌空了一邊,秦允自然而然的落座,偏頭看了眼一旁鶯鶯燕燕彈唱的姑娘,目光掃回來的時候瞄了一眼楊景軒。
葉桓令一邊給秦允倒酒,一邊笑道:“剛剛還說起你。”
秦允接過酒,道:“說我什么?”
葉桓令道:“說叫上你,咱們一起去京郊騎馬。”說著看了楊景軒一眼:“不過你師兄說你近來忙,不一定去。”
這會子見著真人了,葉桓令問道:“你忙什么呢?要不要咱們幾個去幫幫忙?”
秦允跟著看了楊景軒一眼,恰逢楊景軒也看過來,二人對視片息又各自轉開,秦允抿了口酒,笑著道:“他的話你也信?”
“何時去,記得叫上我。”
葉桓令聞言笑起來,看著楊景軒道:“瞧瞧,別總替你師弟做主。”
楊景軒沒說話,抿了口酒。
彭碩看著二人之間的氣氛,嘴角帶了些笑,猜想二人定然是又吵架了,卻也沒點破。
陪著喝了兩輪酒,他拉著葉桓令一起去如廁。
二人一走,楊景軒就開了口:“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
秦允聽言差點氣笑了:“別說的我好像跟蹤你一樣。”
“我是恰巧路過,被談興拽了上來。”
“誰稀罕似的!”
楊景軒被懟了個無話可說。
他沖著彈唱姑娘的方向抬了抬手。
姑娘見狀,手掌立刻壓在了琴弦上。
樂聲頓止。
掃了眼魚貫退出去的人,秦允冷淡淡的道:“散了做什么,聽得正舒服呢。”
楊景軒看他片刻,抬手壓了他要倒酒的手,皺眉道:“我送你回去。”
秦允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
掙開他的手,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楊景軒看他犯起了犟勁兒,眉頭皺的更深了,聲音卻溫軟了下來:“再多喝兩杯,你就要醉了,聽話。”
秦允并不想在外面和他爭執什么。
可他就是氣不順。
但細究下來,卻也不知為何氣不順。
想不通,說不出,便只是悶著。
楊景軒跟著喝了杯酒,看著空酒杯道:“你是在氣京兆府的那件事吧?”
秦允咽下嘴里的酒,好笑道:“笑死人了,你怎么瞧出我生氣了的。”
楊景軒道:“咱倆一起多少年了?不消看,只聽你說句話便能知道了。”
秦允抿了抿嘴,沒接話。
楊景軒看著他,接著哄道:“我待會兒便讓人出去找線索,一定給你找到你想要的,行嗎?”
秦允皺眉:“京兆府的案子,你為何要插手?”
“被不知情的人瞧見,指不定要懷疑你做過什么呢。”
楊景軒看他如此態度,有些懵神的道:“可你不是擔心那個人?”
秦允聽了這話比他還懵:“我擔心她做什么?她有父有兄有夫君,輪得著我擔心什么!”
楊景軒怔了怔,啞然道:“可...那你讓我查?”
秦允道:“我就是想著,能幫就幫一幫。”
不能幫,那就是天意...且對比起來,自然是楊景軒重要的。
對他而言,玉卿卿只是一個名字罷了。
他就是覺得她太苦了,生了惻隱之心而已。
但這點惻隱之心還不足以讓楊景軒去涉險。
楊景軒這才知道他誤會了秦允。
想著上次吵的架,不免有些好笑。
葉彭二人推門進來,發現唱曲兒的姑娘離開了,那兩個各自端著個酒杯沉默不語,他們二人疑惑的對視了一眼。
葉桓令悶不住話,率先開口道:“你們是有什么悄悄話說不成?要不,我倆待會再進來?”
楊景軒聞聲抬頭看了過去,瞧見二人的模樣,無奈失笑道:“說什么呢?”
“快進來喝酒。”
到最后秦允還是喝醉了。
談興不敢帶人回府,只能央求楊景軒收留。
醉了酒是沒辦法騎馬的了,楊景軒讓談興回府去叫馬車來。
他扶著秦允在一側的圈椅上坐下來,無奈道:“說你的話從來不聽,酒量差成這樣,偏還貪杯的厲害,可拿你怎么辦。”
秦允醉的暈乎乎的,卻也不忘回嘴:“誰說我酒量差的?”
楊景軒唯恐他犯擰勁兒,忙順著他的話說道:“是是,秦世子酒量最好,誰都比不上。”
秦允聞言笑著點頭:“就是如此的。”
楊景軒見狀好笑一陣,想到什么,他矮下身與他平視著,道:“玉卿卿的事情可還查嗎?別回頭你又因此事找我的茬,我可吃不消。”
秦允聽這話就擰起了眉頭,撐著手坐直了身子,抓著他與他爭辯道:“什么叫我找茬,上次吵架,你仔細想,是誰的不是!”
楊景軒看他醉成這樣還沒忘了吵架的事,嘴角笑意更濃了,聞言挑眉站直了身子,搖頭道:“記不得了。”
秦允急的皺眉。
仰頭看著他,不依不饒的道:“怎么不記得?明明是你先罵我的。”
楊景軒看他委屈的跨著臉,抬手在他頭上輕拍了拍,笑著道:“是我的不是,給你道歉。”
秦允聞言這才笑了,點點頭,拍著胸脯道:“我自然是最豁達大度的。”
“就原諒你這次了。”
楊景軒簡直拿他沒辦法。
另一邊,縱是傅時雨瞞著,傅言明在幾日后還是知道了她為江明磊納妾的事情。
又氣又懵,他完全想不明白傅時雨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這樣的事情如何不與他商量?
這才成親多久,孩子都還沒有一個,如何就納了妾?
江明磊那廝也敢領受,簡直是混賬至極!
越想越是壓制不住心頭的急怒,傅言明著人去請了傅時雨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