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搖了搖頭。
謝慈噘嘴輕哼道:“看來晏珩沒有與你提過我。”說著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不過,也是情理之中的。”
“他再傻,也不會在你面前提我的名字的。”
玉卿卿聽著她的話,眸中生疑。
這話聽著,怎的有些曖昧?
難道晏珩在外面惹了什么情債不成?
謝慈彎腰,平視著她明亮有神的眼睛,看了會兒,狐疑的問道:“你真的看不見嗎?”說著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玉卿卿察覺到了,卻并未躲開,平靜的道:“晏珩呢?”
“他出門去了,讓我照顧你。”謝慈道:“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訴我。”
玉卿卿蹙了蹙眉,又道:“王婆婆呢?”
謝慈搖頭:“我不知道啊,我沒見過王婆婆。”
難道昨日的大火,王婆婆等人沒能救出來?!那晏珩呢?他現在不露面,莫非是受傷了?想到這個可能性,玉卿卿心頭猛地揪起。
一股子氣頂了上來,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謝慈看她嘴角沁出的血色,嚇得頓時不知所措起來,白著臉道:“你...你這是怎么了?”
知道她病,卻不知病的這般嚴重。
竟然咳了血!!
這可如何是好?!
晏珩剛走到廊下便聽到了蘇禪衣的咳嗽聲,心中焦急,快步進了房間:“怎么了?”
玉卿卿聽到晏珩的聲音,抬眼看了過去。
晏珩一看她眼眶泛紅,心中更是焦急了,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順著她的背:“怎么哭了?是不是身上又疼了?我這就去找苦海來。”
玉卿卿聽他如此說,忙追問道:“苦海他沒死?”
晏珩不知她為何如此問,點頭道:“當然。”
“這會子怕是在院子里曬太陽呢。”
玉卿卿緊接著又問:“那王婆婆他們呢?”
晏珩好像明白了她為何會哭了,側目盯了眼謝慈。
謝慈被這一眼盯的莫名其妙。
眨眼道:“我可什么都沒做!”
晏珩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與玉卿卿道:“所有人都好好的,別擔心。”
玉卿卿恐他騙自己,追問道:“當真?”
晏珩笑了聲:“我何時騙過你?”
“不然待會兒把他們都叫來,讓你挨個聽一聽他們的聲音。”
玉卿卿聽他如此說,松了一口氣。
想到昨日的大火,她蹙眉道:“你可有受傷?”
這幅后怕的可憐模樣,看的晏珩心中發悶,聲音不自覺的就軟了下來,溫聲道:“沒有,好好的呢,你放心。”說著伸手端起了桌角的茶盞,慢慢的喂給她。
玉卿卿喝了兩口,沖散了嘴里的血腥味。
晏珩道:“餓不餓,想吃點什么?”
謝慈看著他們二人的相處,挑了挑眉,神色有些玩味。
好似有人以不愿“養女兒”的借口,拒了她的。
可這會子,這幅模樣,比當爹的還要盡心盡責。
果然,“養女兒”也是分人的。
人對了,別說是“養女兒”,就是當祖宗供著那也是甘之如飴的。
晏珩問著飯食,想起了謝慈,轉而問道:“謝姑娘可用了早膳了?”
謝慈撇撇嘴,無奈道:“您老可總算想起我了。”她丟開手里的瓜子皮,拍拍手道:“我沒吃呢,都要餓死了。”
晏珩道:“怎么不讓人去傳膳?”
謝慈道:“我這不是想著等你回來一起用嗎。”
晏珩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去吩咐了。
回來就看謝慈坐在榻邊說著什么,再瞧蘇禪衣的眼睛里滿是疑惑。
他上前道:“說什么呢?”
謝慈聞言扭頭,笑著問道:“你怎么從沒和蘇掌柜提過我?”
晏珩有些莫名:“做何要提你?”
說起謝家,提謝懷便是了。
提她一個閨閣女子做什么?他們又不熟。
謝慈聽著他的口吻,無奈的“嘖”了一聲。
不能說是冷淡吧,卻也絕不溫柔,更多的是客氣和對小輩的和氣。
比起與蘇禪衣說話時,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撇撇嘴,慢悠悠的問道:“那你可與蘇掌柜說過咱們的婚約?”
晏珩神色微變,立刻去看蘇禪衣的臉。
就看蘇禪衣轉著眼珠,眨了眨眼,眼皮垂了下去。
晏珩登時就慌了。
謝慈看他嚇得這般,忍俊不禁起來。
晏珩擰眉,不輕不重的說她道:“瞧清楚了,這位是你嬸娘,以后客氣著點。”
“再沒大沒小的胡言亂語,小心我告訴你爹,讓他狠狠的罰你!”
謝慈才不怕。
聞言笑著看向蘇禪衣:“可她看著比我的年紀還要小...叫姐姐還勉強,叫嬸娘,我可張不開嘴。”
說著看了晏珩一眼:“都怪晏叔你年紀太大了。”
晏珩發覺她的每一句話都如此的不中聽。
擰眉無奈道:“你來京干什么的?”
謝慈笑道:“怎么,這就要逐客了?”
“我們要出京去了。”晏珩道:“你若無事,我便盡早派人把你送回豐州去。”
“出京?”謝慈驚訝道:“去何處?”
“不如咱們一起去豐州吧?我爹爹可想晏叔了。”
玉卿卿對于他說出京的話感到訝然。
定然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吧?不然他不會突然要出京的。
思及昨日的大火...玉卿卿的眉頭皺了起來。
晏珩看著她道:“你爹爹到底讓你進京做什么?”
謝懷聽說晏珩被南涼公主纏住了,確實是讓她是來解救晏珩的。
但此刻晏珩身邊已有佳人作伴,且剛剛試探了一句,晏珩反應頗大,極是在意蘇禪衣的感受。
解救的話,謝慈便不好再說出口了。
聞言笑道:“不干什么,就是禁足這些日子,悶的厲害。”
“爹爹疼惜我,特意讓我進京逛一逛,松快松快。”
晏珩聽言有些犯疑。
想松快,在豐州他們家的地盤上,還不夠撒歡的?
跑來京中,怎么想都有些欠妥。
可他卻也沒有追問,只道:“打算何時出城?”
謝慈想了下道:“怎么也要吃了早膳的。”
昨日進京后便困在他這宅院里了,這一早便又要走,哪里松快了?晏珩更加認定了謝懷讓她來京是有事情要做的。
但此刻她不說,想來是礙于蘇禪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