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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部的人,原本以為,今夜遇上喜歡結群而攻的羽蛇,會是一番苦戰,卻沒想到,戰斗只持續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結束了。
天上的星子還在閃爍著光芒,赤水部的人,看著滿地的焦黑,不由有些怔愣,是他們遇上的這批羽蛇太弱了?還是他們變強了?
就在眾人怔愣的時候,一直潛藏在地底的琉璃色火焰,再次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主人的體內。
深藏功與名。
靈初微微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因為,她察覺到了,丹田內的琉璃青蓮火,傳遞出來的得意的情緒。
就好像一個孩子,在求長輩的夸贊。
靈初笑了笑,通過神識,給琉璃青蓮火傳遞過去了一道夸贊的神識,惹得琉璃青蓮火在丹田之內歡快的游走了好幾圈。
夸完琉璃青蓮火,靈初便不再去多管其在丹田內的行為。
而是抬頭看向四周。
與羽蛇的大戰,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不過,好在,沒有出現任何的傷亡,只是有幾位赤水部的青年,被羽蛇咬到了,陷入了麻痹之中。
不過,常年生活在北荒大漠的居民,對于如何處理被羽蛇咬傷的傷口,還是經驗豐富的。
當下便有人從行李里面拿出一根赤色的尖葉草,放在掌心之中,用力的揉搓了幾下,直到那赤色的尖葉草,變作一團紅色的草泥,隨后便一巴掌將這紅色的草泥糊在了被羽蛇咬到的傷口上。
阿洛收起匕首,放松了下來,嘴里嘟喃了兩句,沒想到這次遇到的羽蛇,這么容易就解決了,隨后便搖了搖頭,臉上又恢復了無憂無慮的表情。
反正這總是一件好事。
偏頭看見靈初好奇的望著眾人治療羽蛇傷口的方法,恢復了精神的阿洛,立刻開口說道,“這是蛇草,大漠里,絕大部分的蛇毒,都可以用這個蛇草解毒,當然,那些劇毒的妖物,卻是不能用蛇草解毒的,不過,羽蛇的毒性,不算強。”
阿洛知道,這個漂亮的少女,應當不是北荒的人,所以,每次瞧見靈初有什么稍微感興趣的東西,都會分外熱情的解釋一番。
靈初點了點頭,目光不著痕跡的掠過赤水部眾人已經開始恢復正常膚色的肉身,心中微微一動,或許,這就是赤水部的煉體法門。
使用之時,渾身如火燒,赤紅通體,倒是十分符合赤水部的名字。
不過,靈初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在意,赤水部的煉體法門,她完全沒有興趣,她可不想,每次施展煉體法門的時候,整個人就好像一個小火人一樣。
反正估摸著還要在北荒一段時間,慢慢尋找吧。
就算找不到,等回到宗門,門派里,總會有適合自己的煉體法門。
靈初對于三清道宗的典籍收藏之豐富性,還是很有信心的。
經歷了羽蛇的襲擊,當天夜里的赤水部營地,便打起了十萬分的警惕,基本上四面都有人駐守,巡視。
而靈初則制止了沙恒祭祀的感謝,由著阿洛攙扶著自己回到了帳篷里。
隊伍里就靈初和阿洛兩個女孩子,所以,兩人住在同一個帳篷里,因此,靈初基本上回到了帳篷之后,就是喝一杯甘霖神水,然后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慢慢的恢復著肉身,修復著經脈。
靈初估摸著體內的傷勢,想來,再過一兩個月,自己就可以不用人攙扶著走路了。
阿洛很安靜,基本上看靈初閉目之后,就會輕手輕腳的做事情,然后安安靜靜的上床歇息。
第二日,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歸途。
一個月后,靈初已經可以自己穩穩當當的走路了,雖然還是有些柔弱的感覺,但好歹,不需要人攙扶了。
而這時候,離赤水部的部落,也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的路程了。
穿越風暴眼,確實可以將路程極大的縮短。
家鄉已經近在咫尺,原本因為趕了數月路途,而有些疲乏倦怠的赤水部兒郎們,瞬間又恢復了熱情昂揚的姿態,臉上充斥著希望,不斷的往赤水部部落的方向堅定不移的走去。
快了!
他們馬上就要到家了!
到時候,會有新鮮的羊奶酒,炙羊肉,奶泡饃迎接他們!
他們帶回來了格桑神花,外出了數年之久,在風沙里搏命,他們都是部族的英雄!
想到族中父母,兄弟姐妹,兒女溫暖的目光,想到愛慕的女子崇拜的眼神,所有的人,渾身霎時間都充滿了無窮的力量,恨不得日夜兼程,馬上就回到族中。
即使靈初并不是赤水部的人,甚至,不是北荒人,都能從中感染到濃濃的喜悅之情,端坐在駱駝之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容。
看著這些朝氣蓬勃,生機勃勃的面孔,曬著暖洋洋的日光,確實是頗為讓人入景體情。
而遠在重重沙丘之后的一片小型綠洲,上面聚集而居的小部落,此時正氣氛緊張,綠洲之內所有的房屋大門,都緊閉著。
唯有綠洲中心的一處兩層小樓里,有數道人影圍著桌子坐著,各個面上神情嚴肅而凝重。
“怎么辦?也不知道墨狼部的人是怎么知道我們族里的格羅,還有祭祀大人,都外出了,現如今,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攻占我赤水部!”
下首的一位藍色花布長衫的老者一手扯著下頜的雪白胡須,臉上的神情分外焦急。
“是啊,明明我們都小心翼翼的隱瞞了兩年多,還以大哥是在閉關為借口,只是沒想到,墨狼部的人,居然敢這么肯定的直接宣戰。”老者身旁的,是一位正值壯年的男子,一身的氣血,頗為不凡。
比之格羅,倒也不算差太多。
他是格羅的弟弟,格木,煉體的天賦,卻是不輸給他的大哥格羅,亦是赤水部的第二戰士。
格羅外出購買格桑神花,族中的安危,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坐在上首的,是赤水部的族長,一個中年男子,頭上插著一根赤色的長羽,脖頸間戴著一串銀色的古樸項圈,墜著長長的銀制流蘇。
聞言,伸手壓了壓空氣,在恢復安靜的屋內,平靜而堅定的開口,“墨狼部要我們給出一個答復,是降還是戰,那便與他們耗一耗時間,按照時間來算,不出意外的話,格羅,祭祀大人應該都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們,便與墨狼部賭上一賭!”
賭贏了,等到格羅還有祭祀大人的回歸,那么,他們便能安然無恙。
賭輸了,不過死戰而已,北荒的部落,沒有不戰而降的!他們赤水部,也沒有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