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狀如狐,而有角,其聲如嬰,而擅行。
蠱狐。
一種極為少見的狐類妖獸,性狡詐,且嗜血。
這萬里山河圖里,是有真正的生靈存在的,而且,看樣子,并非善類。
靈初眸光微沉,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測。
這最后的旸山蓮池之爭,只怕并非是全部,想要登上那座高聳入云的旸山,恐怕就是一件難事了。
也就是說,這最后一關,他們這些參與真傳弟子之爭的人,不僅僅要與同門爭斗,而且還要提防萬里山河圖里的生靈。
文爭六問對于靈初來說,自然算不上什么消耗,調息雖有益于之后進入山河圖后,但在靈初看來,并不急于一時。
十五日的時間,足夠她調整狀態了。
現如今,還不如好好利用時間,將這萬里山河圖的地形記下來。
如若她沒有猜測錯誤的話,靈初這三十九人進入萬里山河圖,不可能直接就到了旸山,相反的,他們很有可能是隨機到了萬里山河圖的某個地方。
這也是為何會給他們十五日時間的原因。
若是直接到了旸山,直接開始爭奪金蓮寶座,那爭奪個十五日,就算是再強的修士,也不可能霸占金蓮十五日。
要知道,沒有規則,就意味著,三十九人,完全可以車輪戰,而守著金蓮的修士,就要不斷的接受同境界修士的挑戰,且還沒有休息的時間。
可想而知,堅持十五日,沒有幾個人能夠辦到。
除非,能夠一下子就將剩余的三十幾人全部淘汰出局,然后穩坐十五日金蓮臺。
一旦被投入到萬里山河圖里,即使知道旸山在最中央那座高山之上,但能夠熟知萬里山河圖的地形和其內的生靈,顯然也是一件好事。
有這個想法的,并不止靈初一個,場內三十九位修士,打坐調息的只有寥寥幾個,絕大多數都在一寸寸的打量著萬里山河圖。
就連周圍的觀眾們都在津津有味的看著萬里山河圖,這種能夠容納生靈的法器,尤其是相當于容納了一方小世界的法器,在修真界是極為罕見的。
眾人便將其當作了一次增長見聞的經歷。
一切自然都是十分新鮮的。
而時間,就在悄無聲息里流逝。
時間一到,無需贅言,只見那籠罩著眾人的金光忽而大放起來,金燦燦的將一切都遮蔽了,即使以修士的目力,都被刺得一陣晃眼。
待到眾人緩過來,那刺眼的金光漸漸弱了下來,原本在道臺上的三十九人盡皆消失不見,而空懸在虛空中的萬里山河圖,則開始綻放起淡淡的金芒。
畫卷之上,一陣陣水紋蕩漾開來,眾人訝異的發現,道臺上,萬里山河圖周圍,忽然出現了一道道水鏡,水鏡之內,數道人影清晰的浮現出來。
“呀,那不是虞師姐嗎?她怎么一進去就遇到了妖獸!”
谷升
水鏡不會顯示全部修士,但一旦有修士遭遇到妖獸,或是與其他修士進行斗法,萬里山河圖便會將那處的情形以水鏡的形式一清二楚的顯示給在場的觀眾看。
三十九名修士剛剛入內,萬里山河圖附近的水鏡,暫時只有五道。
顯然,一進去就發生戰斗的,并不多。
顯然,靈初就是那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靈初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剛被一陣難以抗拒的吸力拉走,眼前一片金光還未完全散盡,耳邊已經響起了一陣陣悅耳的蟲鳴鳥叫之聲。
空氣里泛著淡淡的草木清香,以及泥土的濕潤氣息。
眼前尚有金光殘留,眼角已然有一道暗影掠過,下一瞬,靈初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似有寒意自頭頂落下。
顧不得自己還在往地上落下,身形依舊在半空中,靈初本能的祭出自己的本命法寶,未極傘。
手中一陣溫潤的觸感,泛著淡淡流光的傘面描繪著雅致的青竹翠葉,一道刺耳的刮劃聲在靈初耳邊響起,隨著如同金屬相交的刮劃聲,一股巨力反震到了靈初手上,持傘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
青色的身影猶如滑落天際的隕石,快速而沉重的往地面上沖去。
底下是一片不高不矮的樹木,小腿粗細的枝丫隨意的生長著,青色身影輕而易舉的將一層層樹枝碾壓壓斷,漫天的綠葉在風中飄搖。
青色繡著白色蓮花紋的繡鞋輕巧的踏在濕潤的泥土地上,腳尖看似輕輕巧巧的落地,卻在落地的剎那,炸開了一道足有半米的深坑。
周圍已經半腐朽的落葉,也打著旋朝四周迸射而去。
靈初手腕一轉,握著傘柄的手不松反緊,手中靈力爆發,輕而易舉的將那股巨力震散,緊接著,纖細的腰肢極為柔韌的一彎,將未極傘狠狠的朝上一甩。
一股強勁的靈力隨著這一甩,順著未極傘將攻擊靈初的妖獸反震了出去。
撲簌簌!
只聽見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幾片灰褐色的羽毛大如巴掌,混著落葉落下,一聲尖銳的啼叫聲在林間響徹,壓蓋住了周圍的蟲鳴之聲。
將妖獸震開,靈初這才移開了未極傘,未極傘微微一側,原本遮蔽住的視線盡皆顯露,金光也完全消散,眼前的世界清晰而真實。
就連那只,被反震之后,撲扇著翅膀,落在一根高處枝椏上的妖獸,都清楚的映入了靈初的眼簾。
灰褐色的羽毛,泛著金屬般的色澤,足有人高的大雕,彎彎的尖喙閃爍著寒芒,抓著枝椏的十只爪牙黝黑而鋒利,深深的陷入枝椏之內。
光是看一眼,就知道這對爪子定然十分鋒銳,剛剛抓在未極傘傘面上的,想來也就是這一對爪子了。
靈初再抬眸,就對上了這只形如大雕的妖獸的雙眸,一片血紅,透著暴戾和殘忍,但顯然,這只妖獸還是有靈智的。
因為它正盯著靈初打量,并沒有立刻再次攻擊,相反的,倒像是在估算靈初的威脅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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