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敬酒時,李星星打眼瞧見了林母周翠萍。
畢竟,在別人婚禮上穿紅裙子且大有喧賓奪主之勢的人委實少見。
她坐在第二桌。
主桌是夏明星的舅舅舅媽、姨媽姨夫等人,次桌是夏家的兩門親家,即林嵐的父母和褚翠翠的父母,由夏堂伯四兄弟作陪。
夏明啟和夏明明雖是女婿,但作為主家,帶著兄弟朋友們負責端酒上菜,并未入座。
滿桌十個人,只林母一人衣著鮮艷,不顯老。
興許是無恥的女人心理強大,臉皮厚,會保養,林母皮膚細致,相貌端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十歲左右,不經意間撩動鬢發,翡翠鐲子襯得皓腕如玉。
瓜皮綠并不是高檔的翡翠。
顏色不純正不均勻,綠中閃青,類似西瓜皮。
林母戴的一副鐲子是半透明質地,水頭不錯,相比不透明的瓜皮綠,價值好一些,不知是不是她卷走十三姥爺繼承自父母的物品之一。
李星星不想給她敬酒。
給三位舅舅、三位舅媽和兩位姨媽、兩位姨夫敬完酒,她停住腳步,“小夏哥。”
夏明星低頭看她:“怎么了?”
李星星所在位置距離林父林母極近,她說的話清清楚楚落在次桌眾人耳中:“敬酒是感謝賓客們對我們的祝賀,但有些人對我們的婚禮不滿,我不想給她敬酒!”
干干脆脆,就這么任性!
眾人均是一呆。
夏父和夏大娘忙里忙外,此時并不在場。
有人趕緊碰了碰夏堂伯的胳膊,夏堂伯起身笑道:“小李,此話從何說起?”
“就從現在說起呀,大堂伯,我只給喜歡我、對我和小夏哥婚禮持祝福心態的親朋好友敬酒。”李星星歪著頭,耳畔的紅寶石墜子不斷打秋千,目光輕輕掠過林父林母,“大嫂連喜被都不樂意抱,想來是不打算把我當妯娌,我直接敬二嫂的娘家人吧!”
她端起茶盤上的酒盅,走向褚父和褚母。
步伐輕盈,身姿婀娜,光明正大地忽略首位上放下筷子等他們敬酒的林父和林母,后者的臉色在第一時間就變了,鐵青無比。
李星星沖褚父褚母笑道:“兩位同志,請。”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她喜歡當場報回來,省得憋氣。
人活在世就一輩子,何必委屈自己呢!
褚父早就看不慣林家的所作所為,笑瞇瞇地接了酒,“別的話我不多說了,在這里祝你和小夏同志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謝謝您!”李星星又給褚母倒一杯酒。
褚母抿了一下,“小李同志,恭喜你和小夏同志,你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李星星不害臊地道:“我們本來就是一對呀,天作之合。”
在林父林母惱怒的目光下,她輕啟朱唇,笑吟吟地道:“別看我的嫁妝好似很豐厚,其實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橫幅。圓圓,翠翠,你們到車上取下來,揭開紅布,讓大家看看和小夏哥是不是天作之合。”
朱圓圓沖她豎起大拇指,立刻就叫一個小伙子幫忙把橫幅抱進來。
紅布一揭開,龍飛鳳舞的“天作之合”四個字映入大家眼簾。
目光瞥見落款和印章,本來沒在意的人立刻正襟危坐,林父和林母臉上的怒色幾乎凝固在臉上,發不出來,褪不下去。
趕過來想給父母解圍的林嵐也呆住了。